徐扬从郑祖亮家里出来时候一脸怨毒地看着梁川,他不知道梁川和郑祖亮说了什么,郑祖亮竟然可以直接闭门谢客,说是家里有要紧事发生,需要处理,改日再向他陪罪。
梁川倒也自在,自己说完该说的就出来了,两个在外面又碰面了,梁川斜眼看了一眼徐扬,哪里有功夫搭理他,自己整了一下脖子上的细软,往凤山回来了。
那郑祖亮接到梁川提供的情报后,心想梁川断然不会消遣他,即便是消遣他,他叫个伙计去县衙报案那也是合乎情理的事情。前天兴化大牢的事情,外面虽然还没有传起来风言风语,但是兴化县衙官府系统内早已乱成一锅粥,兴化什么时候治安已经乱成这副德性,一群草寇都敢直接打到大牢里面来抢人闹事了,县里面的几位几官那是战战兢兢,知县责令限期破案,去哪里破?在这种节骨眼上,自己再叫人去说有山贼闹事,那才是合情合理!
郑祖亮一方面叫人去县里报官,一方面让自己家族里的亲信去通知县里面的都头李成福,这李成福的妻子与郑祖亮的叔伯上有亲,家里几个老人还时常有走动,到了他们这一辈关系就差了很多,况且郑祖亮考中举人,身家又不少,李成福混了半辈子也没混出个人样,一直在县衙里都被大胡子吴都头压着半头,更没什么心情与郑祖亮相交往,现在郑祖亮有意将这个大人情送与李成福,这李成福虽然没想跟郑祖亮攀亲,可是一听郑祖亮讲了三五句话,身上的肉都颤了起来,这可是泼天的大功劳!
一切都跟梁川计算的差不多,那天他刚回到凤山,李成福就带着一彪人马杀气腾腾地追了上来。
梁川早回了凤山。
凤山的家烧了一夜就剩下一些炭灰了,梁川搬了块石头拽了根草茎含在嘴里看着李成福一帮人马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
梁川这才知道郑祖亮去找了李成福,这小子自己倒有点瞧不上,这人做事不讲什么大义,明明自己无罪他身为执法人员竟然可以视而不见!
李成福听闻梁川在郑家做客,心里也是一个咯噔,这小子得罪了吴都头去大牢里转了一圈还能完整地出来,心中早在盘算梁川的底细,凤山究竟什么时候出了这个人物这般神通广大?郑祖亮跟他什么交情?
这次郑祖亮又把这么大个人情送给他,李成福是在兴化被压得太惨了,县里面两个都头,他跟本说不上话,平时也不知道那吴都头消息那么灵通,总能先他一步破些命案捉些盗贼,自己混了半辈子知县老爷连自己的名字都叫不全。
一见李成福到自己跟前了,梁川也不敢托大,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向前走了几步,正好迎上李成福的大马,一把帮李成福将马给牵住。后面的几个小捕快一路跟着快马是跑着过来的,累得一个个扶着腰不停地喘气。
马头稳住了,李成福一个鹞子翻身从马上跳了下来,急冲冲地一把就扯住梁川说道:“梁兄弟那些个贼人在哪?”说完一个头还使劲地到处晃荡乱瞟,怎么怕自己将要到嘴的功劳给飞了。
梁川一把稳住李成福,嘿嘿一笑道:“差爷您来得真快啊,我看着也得晌午过后才能到,这眼睛一眨,您大驾就来了。”
李成福看了一眼梁川,没心思跟他闲扯淡,他是看着那几个山贼的脑袋才真的对自己有利的东西,还急着加去邀功呢,心里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说道:“唉哟我的老弟,你想把哥哥急死啊,郑员外吩咐了,所以我带着这一干兄弟路上连歇脚都没有,就一路狂奔过来了,你就不要再绕圈子,人在哪呢?”
梁川领着李成福走到那盖着茅草的尸体边上,用脚撩开了盖在上面的茅草,指着尸体道:“呐,这几具尸体就是了。”
李成福贪功心切,示意几个小弟将茅草完全掀开,只见那几具尸体血肉模糊,不少都是缺胳膊少零件的,死相极其的惨烈,不由得倒吸了几口凉气。
李成福虽说当差多年,这么血腥的场面倒是没见过几次,眉头都皱起来了。这要不是郑祖亮提前跟他打过招呼,知根知底,早就大枷大锁将梁川给﨧上带走了,就算没抓到所谓的山贼,就这七条人命,将梁川带回去也是一件天大的功劳。
李成福仔细地检查了七具尸体,确认死得不能再死了以后,难以置信地看着梁川说道:“就这。。都是你干的?”
梁川嘿嘿一笑道:“小的哪里有这通天的本事啊,小的接到线索凤山有一群草寇出没,正好碰到您老来凤山缉凶,正好报告给都头你,小人可以作证,这些草寇山贼都是大人你带人击杀的。。是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