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旬延逍并非想不到,只是他也寻不到更好的法子,只能铤而走险,而且他很清楚楼墨渊的症状,以对方如今的情况,想要使用灵殊草治疗就必须要先清除内力,就算侥幸能够清除体内的毒素,没个三年两载也是不可能缓过元气的,这么长时间,足够他另做打算了。
“高见谈不上,只是跟表哥的法子比起来,稍微妥当些。”楚凝秋虽然不知道旬延逍是用了什么法子把楼墨渊‘请’到这里来的,却很确定楼墨渊并没有对旬延逍下手的打算,否则绝不可能到这会儿还相安无事,便也不再有什么顾虑,直接从袖中掏出那块羊脂玉牌递到旬延逍面前,反问道:“表哥可认得这个?”
既然是旬氏一族的重要信物,那么这羊脂玉牌上面的族徽就算不是旬氏族徽,也一定有着特殊含义,楚凝秋对旬氏一族了解不多,与其千里迢迢派暗常司的暗卫去查,不如直接交给旬延逍去办,反而更直接利落些。
从把羊脂玉牌递过去那一刻起,楚凝秋就一直在仔细注意着旬延逍的一举一动,果不其然,在看清那玉牌上的徽记时,旬延逍面上闪过一丝明显的不敢置信,他下意识地握紧了玉牌,几乎冲口而出道:“这玉牌怎么会在你手里?”
见旬延逍这般言语举动,楚凝秋就知道对方是认得这块玉牌的,不仅如此,这东西还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这一点楚凝秋早有准备,是以并未表现出任何异常,只淡淡道:“表哥这话问的就奇怪了,这羊脂玉牌原本就是外祖母留给母亲的,在我手里有什么奇怪的?”
“都这个时候了,表妹还想着诓骗我?”旬延逍并没有恼怒的意思,只是毫不留情地反驳道:“祖父过世前亲手把一块一模一样的玉牌交给我,他老人家说这东西原是姑母的定亲信物,因亲事不成又连生不祥之事,再见天日恐有灾厄,命我亲手砸了它。”
旬老谷主向来为人正直,旬延逍受其教导多年,自然最明白不过,更何况‘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根本没有必要在临终时诓骗自己,所以毫无疑问,说谎的定是楚凝秋。
至于楼墨渊,楚凝秋并没有来得及跟其解释前因后果,是以并没有出言,仿佛这一切跟自己无关。
这一点,旬延逍的答案倒是跟祁老太太完全一致,楚凝秋并没有怀疑什么,只挑眉反问道:“有外祖父亲眼瞧着,无论表哥情不情愿,想必那玉牌也是砸碎了的,但从那之后,你心里也存了个疑影儿,想要弄明白这玉牌到底藏了什么讳莫如深的秘密。”
如果旬延逍没有别的心思,适才见到这块羊脂玉牌时,断然不会是那副意外中透着震惊的表情。
彼此都是聪明人,旬延逍深深看了楚凝秋一眼,又垂眸看了看手里握着的羊脂玉牌,待再次抬眸时,眸中却多了几分探究和怀疑,“你肯?”
“既然外祖父说了这东西不祥,我不赶紧把这烫手山芋扔出去,难不成还要等着栽祸之事找上门来?”楚凝秋看着旬延逍的眼睛,一字一顿道:“这个条件,表哥可还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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