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裴承霖身披薄衫,听周梓扬说道:“大人,两名幸存者暂时昏迷,下官已将人安置在后院厢房。”
裴承霖颔首道:“晚些时候让陈大夫去给他们看看。”
周梓扬应下,见他没有吩咐便离开书房。
裴承霖端过手旁的冷茶,轻啜一口,这场大火起得蹊跷,行事却极是张扬,不像是宰相一派的手笔。
思索片刻,他取来灯笼,起身去往暂时关押百姓的牢房。
昏暗的牢房里,烛光映亮一方墙壁,李推官正询问与吴家米铺隔街对望的胭脂铺老板。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起火的?”
胭脂铺老板回想道:“回大人,小民是在自家店铺忙着招待客人,听见有人高声喊叫,打眼一瞧那屋子就烧起来了,小民也正纳闷呢,这火怎么看都有点邪门,该不会是吴家人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才招来神火,以示惩罚?”
李推官皱眉打断道:“你的猜测就不用说了,本官自有定夺。”
瞧见裴承霖进来,李推官起身行礼。
裴承霖微微颔首,看向胭脂铺老板,冷声问道:“你可知吴家米铺的人何时离开铺子。”
胭脂铺老板眯着眼回想片刻,道:“小民不知店里的伙计离开,不过今夜他们店里确实出了一些情况,有一个神志不清的男子举着斧子,见人就砍,许多人都跑了出来,小民的客人也受了不少惊吓,真是晦气。”
说完他用胖胖的手擦去额上的汗,今夜的经历过于刺激,回想起来就后怕不已,
裴承霖眸光一凛,肃声问道:“那人你可识得?”
此人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或者说,他的出现也有些巧合。
李推官见上官对这名男子格外在意,细细一想也发现其中的猫腻,忙叫来纸笔,说道:“你将那人的样貌描述出来。”
胭脂铺老板苦着脸道:“那男子形容疯癫,小民躲都来不及,哪敢凑上去看他的五官。”
李推官一愣,为难地看向裴承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