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青凌稍微一想,就知道她说的路是一条猎户常走的山路,因此也不用怕野兽出现。
裴承霖负手站在门边,虽未着官服,通身气质也很是摄人,店小二奉茶时低着头,放下茶碗就要离开,却被祝青凌叫住。
“小二,昨晚你被人打昏在厨房,当时你想不起来,现在呢?”
店小二直摇头,“他从背后偷袭,草民哪里看得见?”
祝青凌盯着他,清亮的眸子眨也不眨,“说的不错,那么,你在什么时辰遇到凶手,总该有点印象。”
她注意到店小二的嘴唇微微哆嗦,一会才道:“就在亥时左右,草民当时已经 准备去睡了,正想打些热水,之后的事,草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也就是说,在你进厨房之前,凶手已经藏在厨房。”
店小二答:“正是。”
时间上倒也对得上,祝青凌却觉得哪里有些怪,一时说不上来。
裴承霖凤眸微狭,“你常干杂役,力气不是旁人可比,想必你亦与此人周旋过?”
店小二摇头,“那人可能是脚帮的,身上带着点古怪,草民还没有发现他,就昏倒了。”
店小二在客栈跑堂,有些看人的眼力,话说出口,他便极快地抬了下眼。
祝青凌不以为然,“脚帮的人是常有些糟烂手段,可徐宏的财物已经让方启清点过,没有短损。”
“其二,脚帮的人自有满身的力气,想要害人,何必顶着被人认出的风险下楼找工具,就本捕知道的法子,已经够徐宏死十次不止。”
店小二忙认错,只是祝青凌没有多理会,“那人在厨房留下过一个染血的布条,如今在李推官那里,大人要不要去看看?”
裴承霖淡淡道:“你有何看法?”
祝青凌语气无奈:“到底是件物证,有总比没有好。”
她倒是答得老实,裴承霖收回目光,“那便请祝捕头带路。”
带路?祝青凌怀疑自己听错了,找李推官也需要带路?
她正要叫虎子,那人却像背后长了一只眼睛,“本官有案情与你相商,若迟了,本官过期不候。”
祝青凌抬腿跟上去,她哪里敢明目张胆地忤逆他?
顶多背后多说他几句坏话。
裴承霖进了房间,微抬下巴示意祝青凌关上门,“本官已经去过死者房间,屋子里有争执而无打斗痕迹,现场有大片血迹,凶手既然留在客栈,可曾搜出什么?”
祝青凌回:“手下已经将客栈翻了遍,还没有进展。”
她的人搜了客栈一整日,也收起了客栈的所有烛火,看来凶手这一夜也没闲着。
但做了就会留下证据,她或许找不到凶手犯案的证据,能找到凶手毁灭证据的迹象,也不错。
“如此反常,说是巧合,未免过于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