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梓扬松开手,退后两步,狐疑的上下打量他。
嘴里还在嘀咕,“看样子是真人,怎么行事让人怀疑是假冒伪劣产品呢?”
裴承霖耳力很好,闻言微微挑眉,“周大人觉得本官何处行事不妥?”
周梓扬‘啊’了一声,下意识顺着他的思路,语气温润,待人有礼,才学渊博,有经世致用之能,来应天府半年,就剪除了宰相的党羽,平定山匪叛乱,他每次看见裴承霖都忍不住想要歌功颂德。
不对!
他强行拉回自己的思路。
如果这个人是裴承霖,他怎么会看着祝青凌一个人待在外面,每天累死累活地查案子?
当他知道姨母来了应天府衙门,接着裴承霖就让书童带着姨母去了表妹家里,当时他的心情简直一言难尽。
他梗着脖子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祝捕头就是表妹?”
裴承霖淡淡道:“那次在栖岚山。”
周梓扬没想到他知道的这么早,心中的怒气更甚。
他大声问道:“那你为什么对表妹不管不问?看着她为你办差,为你摆平一件又一件难事,哪个女子像她那么辛苦?而你不顾她的名节,装聋作哑地继续差遣表妹?”
他想到姨母还对他青睐有加,待他简直犹如女婿半子,殊不知他从来没有心疼过表妹。
裴承霖等他发完怒气,才开口道:“我从未想过利用她,亦是盼着她能够回家,可她生来有着男子的志向,我不愿绑她的手脚。”
周梓扬背过身,不想再面对他。
还是同样的语气,说着同样合理动听的话,可他却没有做过丝毫保护表妹的举动,哪怕只是一些尝试。
“大人,于公事上,下官对你无可指摘,但从今以后,你我再也不是同路人。”
他拂袖怒气冲冲地离开。
裴承霖紧抿着唇,正打算跟上去再解释几句,如今他好不容易被接纳,只等过年时府衙封衙,他便可以与她成婚。
本来已经想好,到时候她想休息便休息,闷了想找些乐子也随她,以他的武功,对应天府的掌控力,足以护着她在应天府横着走。
谭通判过来,“大人,时辰不早了,该去朝梦酒楼等着了,下官想着李大人负了伤,早些结束才是。”
他纳闷地朝周梓扬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
方才听到的争吵,似乎是在说祝捕头?
裴承霖仍是紧紧抿唇,最终点点头,“吩咐衙役,替李大人备一辆马车,谭大人与他同乘。”
宴席上,李推官与祝青凌是全场的焦点,所有人都向他们祝酒,嘴里不住说着“辛苦”“佩服”。
祝青凌喜欢热闹,眉飞色舞地和他们说了一遍又一遍查案子的经过。
她并不觉得怪异,就像以前专案组办完一个案子,也要热热闹闹地喝一顿。
幸好他们知道,李大人负伤不能饮酒,而上司不喝,也没有向属下敬酒的道理,所有人都只是虚虚举起杯子,以茶代酒。
祝青凌笑着拍拍虎子,“徒弟,这次带你去查案,收获不小吧?”
虎子眉毛一扬,“那是,我师父查案,敢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跟着师父学,肯定能学到不少。”
祝青凌点点头,指着孙贵问道:“你觉得这次收获如何?”
孙贵端着茶杯起身,一板一眼道:“ 师父查案子就像猎犬神鹰,什么狗祟邪物都逃不掉,这次跟着办案,同样学到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