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郎君~”
院子里,陆元洲听到有女人这么唤他,他吓得一激灵,本来就低着头现在更是把头埋得更低了。
他不敢回答,只是疾步朝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面前被一条胳膊拦下,这人比他年长两岁,平日里在妻主面前十分贤惠,可背地里就可坏了。
“元洲,桂大娘子在叫你呢。”已经十八岁的卓无说道。
陆元洲垂眸,咬着唇,小声的说:“我把水已经打好了,万一妻主一会儿醒了好用。”
他可不敢和其他女人说话,妻主惯是个喜欢打骂人的,如果知道他和其他女人搭话,肯定又要打他。
当初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又怎么会被迫嫁给她,她是那样的粗鲁不堪,和他想象中的妻主有天差地别。
“水我会端进去,你既然是陆家的人,就该知道什么是礼貌,回个话还是要的。”卓无拿住木盆,可陆元洲不敢松手。
他知道这一松手,卓无肯定又会在妻主面前乱说。
“我是家中老大,你敢不听话?”卓无犀利的目光扫向陆元洲。
陆元洲当然不敢,卓无这个人惯会做人,两面三刀的。
“可妻主知道会不高兴的。”相比较卓无,陆元洲更加不敢和其他女人说话,妻主打起人来可不会手下留情。
“妻主高不高兴……还不是我说了算?”卓无挑眉,语气很是得意。
“妻主醒了!大哥,妻主醒了!”里面传来一个乖乖巧巧的声音,卓无听到这话,立即抢过陆元洲手里的木盆转身进去,而陆元洲要进屋的时候,卓无冷笑着关上房门。
卓无,还有刚才乖巧声音的男孩都是潘家早年订给家中独女的,潘家现在落魄了,曾经人丁兴旺,也算是村子里的有钱人,现在算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在前不久家中也是有几个钱的,不然卓无和那个男孩也不会嫁给潘浮光。
当然,陆元洲是个例外,因为陆家虽然落魄可家风甚严,陆元洲在后山的时候摔倒被潘浮光扶起来,这好死不死被村子里一个极为嘴碎的男人瞧见,事情被大事宣扬,母亲被气坏了,为了家风要么让陆元洲去死,要么就让陆元洲嫁给潘浮光。
潘浮光已经有正室了,他就算嫁,也只能做小。
陆元洲不想死,他才十六,磨磨蹭蹭想方设法,最后都是胳膊拗不过大腿,就这么上了花轿。
他的脸在后山的时候被划伤了,一直没有好转,所以妻主并不喜欢他。
本以为嫁给她,就算苦着,也不会太难,可谁知道潘浮光这人粗俗也就算了,还会打人,即便他看别的女人一眼都会遭到对方的毒打。
以至于本来就腼腆的陆元洲变得越发胆小如鼠,旁的女人一出声,他就如同惊弓之鸟。
“陆郎君,在想什么呢?”
栅栏外面女人还在叫他,可陆元洲不敢看她,也不敢回话,伸出的手颤颤巍巍,可是门却推不开。
外面的桂大娘子似乎也察觉不对,她笑眯眯的问:“陆郎君是不是遇到了难处?要不要我帮你?”
不要!陆元洲想说话,可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浮光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有些疼,她坐了起来。
“妻主,大夫说你这会儿便要醒来,我便早早打了些水。”卓无挤开娃娃脸男孩,他温柔的对浮光说。
浮光微微蹙眉,“你叫我什么?”
卓无一愣,只以为浮光是没听清,便又是温柔的说:“妻主啊,卓无自然是唤你为妻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