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摔完茶碗，赵铁军便立即反应过来，村民的胆量再大也不会做这种过激行为，想必一定是幕后有黑手操控。
至于幕后黑手是谁，用脚指头都能想明白。
赵铁军立即拨通周运良的办公室电话，接通之后就听到对面哈气连天的声音。
“领导实在抱歉，我现在状态不好，昨天晚上睡得太晚。您若是没有急事儿，等我回头找个时间给您拨回去。”周运良迷迷糊糊地说道，好似酒劲儿还没过去。
“放屁，没有急事我会打你电话？你跟我说实话，小汤村到底怎么回事儿？你竟敢组织村民打人？知不知道这种事件有多恶劣，信不信我现在就派人把你给拘起来？！”赵铁军有些气急败坏，咬牙切齿地说道，恨不得立即咬周运良几口。
电话里立即传来周运良疑惑不解的声音：“这您可就冤枉我了，领导，我连你您的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怎么就突然要拘我？小汤村那边我确实认识一些人，打人的事儿又是从何说起啊？”
“还跟我装糊涂，是不是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赵铁军的语气阴沉，听得出来他真的动怒了。
“领导您可别吓我，我真的不敢也不会跟您装糊涂啊。”
“那你就竖起耳朵听好了，我把情况说一遍！”
赵铁军带着几分怒气把考察队去小汤村实地考察，并遭到村民围堵和殴打的情况说了出来。
听完赵铁军的描述，周运良惊呼道：“这个事情与我无关啊，您若把屎盆子扣在我头上，那就太冤枉人了！”
赵铁军显然不相信周运良的话，冷声说道：“如果村民们没有你的怂恿，怎么敢如此放肆？”
周运良信誓旦旦说道：“这件事真的与我无关，不过我可以承诺尽快调查一下。等调查完了，无论有没有结果，都会给领导您一个解释。您看这样成不成？”
赵铁军冷哼一声，挂断电话。
其实现在回想起来，这个电话不该打。
因为显而易见，哪怕周运良真的是幕后指使者，他都不会当面承认。
如果电话里问两句就爽快承认了，那岂不是傻子？
而在另外一个层面，最令赵铁军头疼的还不是幕后黑手问题，而是小汤村的麻烦该如何解决。
作为公有制留下的尾巴，像小汤村这样的破产企业是最难处理的，简直就是个泥潭，别说苏州市，即便放眼全国，也有数不清难题。
该怎么解决是赵铁军要考虑的第一个问题，紧跟着第二个问题也冒出脑海：如果解决不了该怎么办？
像小汤村这样的历史顽疾，如果没有外人插手，那以雷霆手段或许能够解决。但现在来看雷霆手段已经行不通。有周运良这种混蛋在中间搅和，就甭想顺顺利利地解决。
若没办法搞定小汤村，那雅马哈的产业集群又该何去何从？
产业集群的计划已经上报给省级领导，并且会作为今年年底以及明年一整年的重点工作。若是从源头上就碰到钉子，那赵铁军估计下一次去省里汇报工作时又要挨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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