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只雪狐从洞顶跃入明月怀中。
“啊,绒儿,你跑哪儿去了?上次给你做记号你就跑了,要是给坏人抓去可怎么办啊?”明月抚着怀中这只雪白的小狐狸,伸出自己的小指,使劲咬一口:“别动,我给你做记号,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了,再也没人敢动你了。”
小指上的血点上雪绒狐那两只细长的双眼之间,一粒朱心痣顿时让它更为明媚动人,小狐狸静静的把头埋入她怀中,仿佛十分依恋这个浑身散发着清香的怀抱,只是明月的怀抱太小了,挤不下那么多小动物,小白兔被雪绒狐挤了下去,眼看就要掉进水潭。
“啊……丝儿……”一声惊呼声响起,明阳纵身一跃接住那只掉下的白兔丝儿。
“扑通……”那只打盹的老虎掉进了水潭。
“啊……”
“哈哈……”狂笑,明月笑得弯起了腰,抱着怀中的雪绒狐纵身跃起,在无忧界中使出渡云逸风,似一片飘逸的雪花在随风飘舞,一群彩蝶始终围绕着她,仿佛她是一朵娇艳无比的花儿,那样的吸引着它们……
啊,那是什么?哇,好寒的眼神啊。
“扑通……”落入潭中的明月顾不得擦拭脸上的水,心慌的看着洞口,眨眨眼,再眨眨眼,那人站在阳光射入的洞口,一团白雾环绕着他,轩昂挺拔的身形,巧夺天工的面容,惊为天人的气势,仿佛天神降临,叫人看得心旷神怡,只是那墨黑的双眸,哇啊,冷若冰霜“晖叔。”
“舅舅……”
隔了十年,这是赵雄第一次见到长大了的明月,直到许多许多年以后,当满头白发声音沙哑的老人赵雄,再度回忆起明月时,犹记得那一日,如空中明月般的人儿是多么的浑然天成,纯洁无瑕,一双眼睛清澈如镜,似能让人看到……自己的内心!
这样无拘无束随心所欲的笑,却换来了惩罚,明阳被罚去慈心庵面壁思过一个月,而她,当她抱着子晖的胳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时候,看着主人那一脸的冷漠与恼怒,眼中却闪着怜悯的双眸时,赵雄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欲哭无泪”了,当乌龟遇上铁锤,当火遇上水,当日落遇上月升,当穆子晖遇上明月……
孟烟愤怒了,当她提着那把重七十公斤,长约二尺却有两个手指大小的洞的风神刀,再次冲上山去追那个第三次偷她衣物的小贼时,胡初风终于溜了,有如一阵风般跑得飞快,边跑嘴里还边嘀咕:“快快快,快快快,为了脱离苦海,冲啊……”
他身后骨瘦如柴的狼狗也仿似他一般兴奋,边跑边吐着舌头。
孟烟脸色铁青,横行江湖二十年,这次居然被同一个小贼连偷三次,颜面何存,不过那小子可真会跑,像一阵风一样一溜烟就不见了,偏偏胡初风那块固执的石头就是不肯用千里眼帮忙看看那小子的踪影,我就不相信抓不住你,抓不住你我就不姓孟。
“啊哈哈……小子,看你往哪跑,这次让我逮个正着了吧?”孟烟笑得很是得意,仿佛她抓到的不是一个无名小贼,而是一个江湖大盗,一把大刀凌空挥舞两下,一阵倏倏的风声响起。
古汉心惊胆颤的望着眼前这凶神恶煞的美丽女人,使劲的推着正背向着她整理衣襟的天凡。
“干嘛?怕什么,一个女人。”天凡回头,孟烟呆了,那穿着初风的白衣的男子,竟是……竟是……那样的清逸脱尘,简单朴素如未经丝毫雕琢的白玉,一双眼睛清澈幽深如碧潭,意态间却隐有几分随意不羁清俊无邪,神采飞扬洒脱,那是,怎样的人?仿佛清逸得,不似凡人……
若不是……若不是那脸上凡人才有的清俊无邪,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