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至亲的人,算计了她不只一次,现在是第二次。
生死仇恨蒙蔽了他的心,才会让他连至亲都会算计,猎猎的海风,仿佛生生把心剖开,如霜悲凉。
安杏心扭头便走。
梁瑾年大步追了过来,“你去哪里?又回斯家?”
安杏心眉头不抬,只余满心悲怆,“我回斯家又如何?不回斯家,又当如何?”
话语咄咄逼人。
梁瑾年一伸手,捏住了她的胳膊,“安杏心,你认清楚了,你姓梁,不姓安,更不可能姓斯。”
安杏心抬眸,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顿,“你错了,我姓安,自从被梁家抛弃的那天起,我便姓安,安刚便是我的父亲。”
“安刚?那个混吃混喝的赌鬼,也配!”梁瑾年咬牙切齿。
“他混吃混喝,他赌鬼,可至少是他将我养大,从小到大,我喝过你们梁家一口水,吃过你们梁家一粒米?”半路认亲,把她当棋子耍,很好玩么!
“杏子,伯父当初那是穷途末路迫不得已,为了留你一命,才把你送人的,不然,谁又肯抛弃自己亲身骨肉。”梁瑾年痛心疾首。
“抛弃便抛弃,如何来这么多迫不得已。”安杏心冷笑,才发现泪水刷过的脸,猎猎海风之下,已经僵成一片。
这是什么鬼地方?她一刻都不想留。
“你不能再回斯家。”梁瑾年看她脚步不停,不由得喊道。
安杏心脚步不停,“天大地大,我爱去哪便去哪,如何轮到你管?”
梁瑾年两大步向前,捏住她的胳膊,咬牙切齿,“安杏心,别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