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远承池温柔地将冉依依从座位上带了起来。
“我们回家去。”
她看得出,他似乎有话想对她说,不过并没有在这时候问出来。
一路上,她都像个犯错的小孩一样,乖乖地呆在车上。
远承池看她似乎有心事,也就并没有去打扰她。
窗外的景色倒没怎么变化,然而冉依依却总有些恍惚。
例如,刚刚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女生经过红灯路口的时候,坐在车里的冉依依看见了,差点叫出声来。
反应了好久才发现,那并不是她的样子。
林果儿要更加高挑一些。
然而似乎一发不可收拾一般,如此景象一出来,便如同洪水一般泛滥。
大厦上模特的海报、展示橱窗前有点像她最后见自己一面的米白色卫衣、霓虹灯反复播放变幻着的广告女主的头像,如同走马灯一般在她眼前晃过,心里的那个人物却还是没变。
自责感隐隐地向她袭来,措手不及。
“你别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远承池似乎猜到了这几天她睡得颇不安宁的原因,“实话说,你在这件事里,该尽的责任都尽了,不会有人来找你的麻烦。”
“至于林果儿。”他顿了顿,“那是她自己没有采纳你的建议,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在出事的那天,他就了解了一下林果儿来到这里的时候找过的记者公司,那家穿着花花衬衫的帅大叔早已经跑路。
他事后曾经找人围堵过那个大叔。
后者见事情多半已经败露,情急之下,才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其实当时他本能的预感也是要出事,但为了那笔黑心钱,他毅然决然地将她卖了出去。
远承池当时的目光危险得可怕。
那个大叔险些没吓破胆,哪还有原来的雅痞样子?
痞子脱去风流的外衣,也不过剩下一个没有道德的灵魂而已。
他将这些告诉冉依依后,原以为她会稍微好受一点,却没想到她低下了头,依旧有些闷闷不乐。
“早知道我就应该告诉她,这地方的公司险峻得很,她不来这里找工作的话,也就没这么多事情了……”
他一下子反应过来,她因为那天那件事,多少有了些精神障碍。
车子早已经回到别墅的地下停车库,灯光微微亮着,然而两个人都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冉依依是因为心里有事,似乎根本不知道到了,远承池则是因为在看着她。
“老婆。”他忽然叫道。
这一个词果真有奇效,一下子将原本还沉浸在负罪感里的冉依依唤了回来,她一下子羞得小脸通红,“呀,别这么叫我呀!”
“怎么不能叫?”他笑着调侃她,“你还想给别的男人这么叫不成?”
远承池颇有些占有欲地凑向冉依依,她一下子惊叫起来,才发现这是在地下车库,“都到家了,怎么还不上去?”
从她的神色看来,应该是已经恢复正常了,不过一个人要走出来,多少是需要点时间的。
他现在对她的身份好奇得不行,无论怎么说,也要抽空出来调查一下。
冉依依拉动车门,却发现以往一拉就能开的车门,现在却根本打不开。
“乖,叫声老公就给你出去。”他笑得有些邪气,手肘撑在驾驶座和副驾之间存放东西的格顶上,眼神里颇有些灼热地看着她。
她一下子更加羞赧起来!
就算是以前她和远南桥在一起的时候,也没叫过他这句话,最多也就是称呼姓名的后两个字而已。
“不专心,又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
远承池看她目光游离,知道她又想到别的地方去了,便报复性地刮了刮她的鼻尖,惹得后者匆忙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