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而易见,身边的人此时没有一个是对冉依依有所同情的,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服从命令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冉依依只觉得眼前发黑,随即周遭如同雨点一般落下来的拳头和巴掌一下子让她回忆起了过去时的种种经历。
在家被父母拳打脚踢,在校便是被同学百般欺负,总之,到哪里都没有她冉依依理应存在的地方。
这自然不是什么幸福的回忆,但足以让冉依依想起来勉强保护自己的方法,她本能地在殴打中将身体死死地蜷缩起来,用后背和后脑勺承受所有的压力。
乔意的眼中带着一抹嗜血的快|感。
其实眼前这个人是无辜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这般对她进行肆意地折磨,只因为他从远承池那家伙的眼里看见过对她的眷恋。
远承池还真是够自恋的一个人啊,自以为什么事情都能在他自己的掌控之中?
想到这里,乔意忽然想到一个乐子,他看向眼前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的兄弟们,打了一个响指。
所有的人一下子都停了下来,他们本能地反应过来,这是乔意释放的一个信号,只要出现这个声音,无论做什么都得停手,甚至包括吃饭和解决生理需求。
“爽够了没有,你们?”他一双狭长的凤眼看向周遭一群兄弟,那些人本来就对眼前这个娇气的小女生有所愤恨不满,这般下来后,自然是畅快不已。
他走到背后已经渐渐渗出血丝的冉依依面前,本能地嗅到她身上那抹恐惧的气息,忽然嘴角咧了一下。
见此情景,乔意周围那帮兄弟全都不自在了起来,他们知道,每当老大露出这样的表情,就必然是有人又要倒霉了。
“怎么样小姑娘,想不想我放你离开?”
冉依依不知道该不该回答。
她想抬起头来,但显而易见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因为她的好几根肋骨已经被完全地打散了,身体一动几乎就是火辣辣的刺痛。
啪!
乔意一下子拽起她的头发,看得那帮兄弟全都愣住了,原来女人头发还有这个用处,能让人一下子抬起头来?
痛得冉依依面无人色,她脸部有些狰狞地看向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能懂点礼貌回答我的问题吗?”乔意很明显没什么耐心,冉依依被他拽着头发却根本动弹不得,她万万没想过,竟然还会有这么屈辱的动作。
当年为什么清人蓄发被人嘲讽为软弱无能,就是因为揪辫子是对人格的极大不尊重,偏偏人还要主动留一根给别人揪的辫子。
的确,下级不可能揪上级的辫子,但问题就在于,洋人哪会在意你究竟是什么身份?被揪中了,那是卑躬屈膝到骨子里的低贱!
此时的冉依依莫过于当年清人的感受,但此时的她却毫无办法,只能任由乔意在一旁对她进行各种程度意义上的冷嘲热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