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依依羞急的样子让远承池心情颇好,他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头,“你永远是我的家属。”
也只有她才是。
他眼神里有着她见不到的汹涌暗流,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地平息下来。
她却是没有注意到这件事情,沉浸在被他告白所带来的欢喜中,一同回了家。
车上,远承池一只手握着操纵杆,一只手控制方向盘,眼睛目视前方,余光里却在瞟着一旁座位上的冉依依。
她似乎是有些累了,正在一侧轻轻地打盹,不知道是不是空气有些冷、还是因为她本能的自我保护的原因,她的双手放在胸|前轻轻地环抱着自己。
刚刚的检查和签字多少都是些冗杂无味的走流程,导致本来就是两个星期没有好好进食的身子,忽然之间承受这么大量的运动,现在自然是这个状态。
就如同那天他拨开一层层人群,终于在正中心看见冉依依的时候,她也在拼尽全力维持着这个动作。
被药和痛苦双重的折磨而下,若是不想屈从,能用来保护的就只剩下自己的那双手臂。
他忽然不想再看见她这个自我保护的动作。
“依依。”
在车上,远承池忽然唤她的名字,这对于她来说,已经很久没听见了。
毕竟在那之前,远承池一直都是以老婆的亲昵称呼叫她的,虽然一开始很害羞,但后来也习惯了。
他的语气缱绻缠绵,带了一份冉依依听不懂的意思,她有些懵懂地转过头去,却看见远承池也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恰是红灯,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有着前所未有的认真,一下子让她潜意识里感觉到,他似乎要说些什么,赶忙竖起两只耳朵,生怕自己漏听了什么。
“我心中的家属永远只有你一个人,无论你是不是也是这样想。”
这一句话如同沉甸甸的石头一样,一下子重重地压在冉依依的心里。
这句话任谁听起来都像是随口一句的告白,但远承池在这样的场合,以这样的方式说出来,却猝不及防,一下子闯入了冉依依的心里。
她知道,但却还是忍不住想要确认一下他的想法。
“你的那些亲人呢?”
正因为她见过了他的那些家人,也见过远承池在家里其实并没有受到多大待见,才会忍不住想要问起,想弄明白,他真实的想法。
“没有也罢。”他叹口气,“我尽心尽力为这个家操心,到最后,回想起这么多年来,真正关心我累不累的也就只有你了。”
他的话语,一下子像一只大手一样,将她的心揪得死紧,冉依依顿时有些口吃,“我好像也没有关心过你......”
“有。”他笑着看她,“你在我工作的时候,曾经给我递过牛奶,只是那时候我没理你而已,知道你是想要关心我的。”
那次啊,冉依依忽然记起来,是他们闹别扭的时候。
没想到就算是两个人都在生彼此的气时,他却还是将自己对他的好一一记在心里。
换作她,是绝对做不到的。
像冉依依这般生气起来,眼里就没有别人的人,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