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崂山的景致,和一行人此前去过的江西庐山、河南嵩山相比,着实显得有些寒碜。尽管靠海而立,看起来并不缺水,然而放眼望去,虽也有成片的松木点缀,不过绝对算不上“青葱密布”,总体上植被稀疏,裸露的巨石侧立千仞,光秃秃没有土壤,让崂山的总体色调中灰白色的部分远大于绿色。而且,一行人从山脚下一路往上赶来,路上愣是没有看到过一户人家,更是让此山显得极度缺乏生机。
虽说刚经历过太平天国暴动的清朝,民生凋敝,各处山川名胜人迹罕至,但的确如蒲子轩所言,如崂山这般荒芜的名胜还是显得太过冷清。
祝元亮一路忙着赶路,其劳累程度完全可以用“疲于奔命”来形容,更是没有心情去关注周围的景色,此时听蒲子轩这么一说,才恍然大悟道:“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这个问题……难道,自从那太岁来到庐山之后,原先居住在这儿的百姓都被那妖怪给妖化并且吸收了?”
蒲子轩轻笑一声道:“你的话,我认同一部分。我们认为,应该只有一部分百姓遭遇了此劫,毕竟,那太岁身上蹦出来的喽啰,粗略一数,大约只有几十个,更别说它沿路还妖化了一些其他地区的山东百姓。所以,我们都推测,当初,在一部分百姓被害之后,其他居住在此地的人不明就里,不知为何一些人就此失踪了,于是产生了各种传闻,也就吓得纷纷搬走了。”
“嗯,有道理。”祝元亮点点头,又皱起眉头道,“可是,他们会搬到哪儿去呢?”
陈淑卿道:“这一点,我们也暂时没有找到答案,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我们此时留在这儿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得去其他地方找找。”
“可是,我们一点线索也没有,这么找,不是大海捞针吗?”祝元亮一直没提起兴致,又沮丧道,“离四月初八只有不到两个月,若是将大部分的时间耗在了找那些姓崂的人这件事情上,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宝贵的修炼时间?”
“这一点,也正是我们觉得最为难的地方……”蒲子轩说完这句后,便没再继续说下去的欲望。看来,即使祝元亮没有赶来打断他们的谈话,他们的话题也早晚会陷入这个死胡同中。
此时,众人又长吁短叹起来。正一筹莫展之际,又是余向笛蜻蜓点水般的一句话,让众人看到了希望:“那个……祝先锋,你的话,突然让我想到了一个人。”
祝元亮看向余向笛,愣道:“我刚才说了许多话,你指的哪一句?”
“还能是哪一句?你说那些姓崂的人啊……”余向笛站直了身子,正声道,“这句话提示了我。我认真想了想,我认识的人里面,姓‘崂山’那个‘崂’字的人的确没有,不过,却有人姓‘劳动’的那个‘劳’字。这个姓氏极少,会不会就和崂山有些关系呢?”
此话一出,祝元亮立即眼中带光,如遇知音一般,又移步到了余向笛身边,与他并肩而站,还用金刚降魔腕紧紧地勾着他的肩膀,打了个响指,眉飞色舞道:“哈哈哈,这才是好兄弟!我就说嘛,这崂山上居住的人,肯定是姓崂吧?”随后又一一指了指其他人,用教训的语气道:“你们这些孤陋寡闻的家伙,应该好好补一补你们的常识才对,哈哈!”
余向笛并未因祝元亮的支持感到开心,反倒面露苦色,将金刚降魔腕从自己肩上一把推开,没好气道:“你弄痛我了!”
祝元亮立即知趣地收起了不规矩的手脚,欣然道:“抱歉,反正,我和向笛兄秉持一样的观点!咱们,就该去找姓劳的人!”
蒲子轩白了祝元亮一眼,不屑道:“百家姓里面小众冷僻的姓氏那么多,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还见过,明明姓虎,‘虎’字却要读成‘猫’这样的怪姓呢!有姓劳的再正常不过了,怎么就一定得和崂山扯上关系?太牵强附会了!”
余向笛报以理解的笑容,又认真解释道:“若单纯只是姓‘劳’,我也不会想得这么远,可是,人家祖籍正好是山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