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那位下属匆匆地下了济远舰后,脸色涨红,有点难为情地对着载洸说道:“回贝勒爷……属下看到,兵舰上的士兵不仅喝酒赌博,还……”
载洸逼问道:“你还看到了什么,说!”
“回贝勒爷,属下还看到了……水兵将娼妓带上了兵舰,还有的……在吸食鸦片。”
载洸听到这话,紧攥的拳头已经颤抖地移动到了刀把上,“那济远舰管代方伯谦呢!”
“回贝勒爷的话,方伯谦不在船上。”
载洸又对着那名千总怒吼道:“方伯谦上哪去了!本贝勒要将他碎尸万段!”
那名千总见到载洸杀气腾腾,连忙下跪磕头回话:“回贝勒的话,那方伯谦不住在兵舰上,他在威海卫置办了房产……平日里,都住在岸上……”
载洸咬咬牙,怒骂道:“这个狗奴才!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中国迟早要毁在这帮蠢货手中!若今天不砍了他这个狗头,何以儆效尤,何以正军威!”
载洸望向慕容湛,只见他在悲愤之余,脸上还带着一丝的戏谑和嘲笑。
载洸露出了一丝悲怆的笑,“慕容湛,我似乎能懂你的心情了,你是对的,若是本贝勒居朝堂之外,处江湖之远,爷也不屑与这般烂人为伍……”
娟儿见状,连忙握住了他的手掌,安慰道:“主子,一桌饭菜,你可不能只挑那些残羹剩菜吃,总得找点新鲜的尝一下不是?”说完,她便朝那名千总使了下眼神。
那名千总过了几秒方才领悟过来,随即说道:“是啊是啊……贝勒爷,奴才知道致远舰一向纪律严明,军威浩荡,贝勒爷何不上那儿视察一下。”
娟儿趁机说道:“是啊主子,致远舰的管代是邓世昌,你不是时常念起他吗?
咱们这次走得匆忙,你为了不招人非议,都没机会单独召见他,不如趁这次机会,上他那儿看看去,也好放松放松心情,别气坏了身子。”
载洸叹了口气后,点了点头。
娟儿冲着那个千总喊道:“还不赶快带路!去致远舰。”
载洸一行人走到致远舰前,发现所有兵舰中,只有致远舰戒律严明,井然有序。兵舰上不仅实行了火禁,还有警戒的守卫,拿着望远镜望着海面戒备。
几个值班的守卫一发现载洸,就昂首挺胸地迈着大步走到载洸面前,问:“来者何人!”
载洸的下属回道:“这是此次奉旨阅兵的钦差大臣。”
那几名守卫听完便下跪,“原来是贝勒,恕属下冒昧。”
载洸对着他们说:“起来吧,你们的管代呢?”
“回贝勒,邓大人正在房间里看海战图。”
“你怎么知道他在看海战图?”
“这是我们管代的习惯,他总会研究海战图到深夜。贝勒在此等候,属下这就上去通报。”
“免了,我亲自上兵舰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