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福腰间扛着刀,手指轻轻地放在刀把上,用他那天生的刀眼,俯视着他们两个,沉稳地说:
“两位老人家,你们想想,外面就是步军统领衙门,要是我们真的是来路不明,还敢明目张胆地站在这里吗?还会这么客气地跟二位商量吗?
若真是要抢夺财物,两位此刻怕是早已身首异处了。要是事后真的出了什么变故,你们就一股劲,把责任全推脱到步军衙门身上就行了,何必自讨苦吃,白白丢了性命呢?”
那两个太监低下头沉思了下,又颤颤巍巍地抬头,望了望前面的慕容湛。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手指头还在轻轻地点着斜挎在胸前的刀柄,让他们两个脊背直发凉。
见到那两个太监已经动摇,慕容湛又微微侧过身来,左手朝屋内一伸,右手往刀柄处用力一握,不怒自威。嘴上笑嘻嘻,实则暗藏杀机。
“请吧,两位公公,荣中堂还等着我们回去复命呢。”
那两个老太监见此情形,生怕再多说一句,刀刃就架到脖子上了。只得乖乖地领着人进屋,从枕头里取出一把钥匙后,走到桌前,转动了下花瓶,地下便开启了一个密室。
慕容湛点了刘永福他们三兄弟,“你们三个,跟我下去;其余人,到周围看着,不许任何人靠近一步,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即刻来报!”
“遵命!”
两个太监抬着一台油灯,带着慕容湛几个小心翼翼地走下密室。
那老三在后面推着他们的背,急不可耐地催着说:“你们倒是快点!”
“就快到了……就快到了……”那两个太监将众人领到地下室的一处石门前,拿起手头上的钥匙说:
“几位官爷,这石门一共有两把钥匙,一把在奴才这里,另一把由李总管亲自保管,不知几位官爷将另外一把钥匙带来了没有。”
一听这话,在场的那些人都愣住了。只见盛万颐低眼,沉思了一下后说:“事发突然,来得匆忙,李总管忘记交钥匙给我们了。”
“这……这可如何是好,这石门,只有同时用两把钥匙才能打开。仅仅是奴才手头上这一把的话,是万万打不开的。”
盛万颐一行人都沉默了,眼见束手无策,老三便恼了,他一把拎起那个老太监的衣领,“你这个老头,是不是在玩我们哥们几个!一个破门,为什么要两把钥匙才能打开!”
那个老太监缩着脖子,拱拱手,哭着脸说:“这不关我们的事啊,我们只是被安排来看守的,这是李总管安排的。”
“哼!什么破门!待俺撞开!”说罢,老三便用他那熊一般强壮的身体,朝石门猛撞了几下,连地上的土地都有点微微颤抖了,可是那石门还是屹然不动。
那个老太监说:“没用的,这是三尺厚的花岗岩,你就是用大炮,也得炸上几发炮弹才能打开。”
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了,却因为这堵石头而功败垂成。这堵冰冷的门,浇灭了众人内心的希望之火。
老二见势不妙,便凑到慕容湛耳边低声说:“将军,贝勒吩咐过,无论成事与否,都该快速抽身。
此地不宜就留,万一步军衙门发觉了什么,惊动了京城的守卫军,到时候他们从各个城门涌来,四面八方将我们团团围困,再想要全身而退,可就没那么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