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的话，方程真的不敢相信，这仙界的历史中，还存在这样一个把吃人当成常事的时代。
方程想起来自己之前在那废弃的器料窑地下，一个永生门的分殿中，看到了一个祭坛，里边无数的孕妇和婴孩，都是这些人炼丹的原料。
他真的难以感同身受，因为他想象不出来，这个时代的人，究竟每天经历的是怎样的绝望和痛苦。
“老人家，你误会了。”
李鬼灏修落下去，对着老人说道：“我们是七十二路义军的修士，我们不吃人的。只有那永生门的人才会吃人。”
“呵呵，是吗？”
老人家一脸凄惨的笑容：“多少修士，都说自己不吃人，可是到了最后，还不是一个个对着我们这些人张开血盆大口？”
“你们这些人，都是刽子手，都是畜生！你们和妖族一样，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生啊！早晚有一天，上苍会重新降下神罚！”
“早晚有一天，神仙会再次吓翻，就好像当年灭掉了那妖族一样，灭掉你们这些畜生！”
说完，那老丈也不再说话了，干枯的手里紧紧得捏着一个小小的雕像，然后嘴里念念有词，祈祷不停。
方程看了看那个雕像，做工非常粗糙，看样子好像是一个人形。不过五官什么的都没有雕出来。只能勉强看出来，头和身子。
“咱们走吧。”
李鬼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对着旁边众人说道。
几万人再一次的出发，这一次，仍然是没有人说话。
方程也沉默了半天，他在想刚才那个老人说的神仙是什么。
想了半天也不明所以，方程干脆拉着一个同行的人问道：“兄弟，刚才那老头儿说的神仙是什么情况？那雕像你见过没？是什么东西？”
那人听方程一问，顿时哭笑不得得说道：“这事儿你怎么也不知道啊？这仙不就是咱们人人都想求证的大道吗？也是咱们所有人的梦想啊。”
“传说在数百万年以前，那妖族肆虐人间，而且还有四大妖王，凶焰滔天。咱们人族，就是那些妖族豢养的牲畜罢了。说杀就杀说吃就吃。”
“后来终于有一天，上苍看不入眼了，神仙也从天而降，一抬手，直接灭掉了四大妖王，从此以后，妖族进入了混乱无序的状态，而我们人族，也趁乱崛起。”
神仙？四大妖王？
方程一听，真是吓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要知道，妖王可是等同于灏仙上境啊。当年那朱雀，就是四大妖王之一啊。想不到，居然被神仙抬手灭掉？
难道说，这世界上真的有更厉害的神仙？可以永垂不朽的那种？
“既然有神仙，为什么到现在任何痕迹留下来呢？”方程一脸疑惑的问道。
那人笑了笑，然后说道：“其实我也觉得这事儿挺扯淡的。所以我觉得另外一个版本才是最合理的。这所谓的神仙啊，其实就是大家幻想出来的东西罢了。”
“说不定，这神仙值得就是这时间。毕竟真正永恒的，就是这时间了，不管是什么，在这时间面前，终将会湮灭。”
方程一听，也忍不住点了点头。这样的说法，才合情合理嘛。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了一阵血腥味。
“敌袭！敌袭！”飞在最前边的李鬼灏修高声喊道。
这边几万人脸色都变了，然后纷纷抽出武器，准备迎接敌人来犯。
只见远处黑压压一片，乌云森森，邪气萦绕。腥风遥遥传来，让人闻之作呕。
在那乌云上边，还站着上万人，一个个都是眼睛赤红，赤精着上身。这些人的身体表面都有一些奇怪的纹身，那纹身好像是人血沾染出来，光华流转，红光涌动。
这些人的模样，和方程刚才刚刚进入这宝地遇到的那赤妖极为相像。最前边带头的，这是一个一身黑袍的灏仙，或者说是灏修。
这人相貌倒是人模人样的，脸上看上去也是正派得很，不过那人的眼神中，却流露出凶光和邪恶的光芒。
“黑川灏修，想不到，你也和这些匪人为伍了！好好的人不做，你非要作孽！那长生门干了些什么事儿，你自己不知道吗？”
看着那黑袍人，李鬼灏修也是一脸的沉痛。
黑川灏修笑了笑，然后说道：“李鬼，别在这和我装大尾巴狼。这修行本来就是殊途同归的事情。我不过是走了点捷径而已。再说了……”
“你们服食丹药，就不是走捷径吗？真是一群迂腐之人。要我说，你何不也跟我一起尝试尝试，只要你尝试过那生人血肉的滋味，体验那种修为暴涨的感觉……”
“我相信，你也一定会和我一样，后悔没有早一点加入这永生门的。”
“哼！无耻之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