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木头被称为原字符木,当然,这是翻译成汉字之后的称呼,是契丹萨满的一种符号,代表的意义是归还。”夕环解释完毕后,端起了自己的杯子,喝着里面一种浓稠的液体,年绶并不知道那是什么。
年绶问:“归还是什么意思?”
夕环道:“最早是一种萨满仪式上用的,萨满教认为获得的一切都是自然赠予的,自然也得归还一部分,所以,会有一些献祭,把牛羊等宰杀后奉献给万物之灵,后来,这种符号也演变成了一种类似现在的催收,换言之,就类似于追债吧,有邻居借了我的东西,并没有归还,我不明言,便将这种符号写在他家的门上,算是一种提醒。”
年绶忍不住笑了:“催债?”不过他很快笑容就消失了,“这么说,黄大仙是被人催债?而且来人还是与契丹萨满有关系的?”
夕环道:“我负责资料情报,你负责分析解密。”
“我负责什么?”那只导盲鹦鹉不合时宜地开口询问。
你负责成为我们的应急口粮!年绶虽然心里这么想,但还是没说出来,虽然这鹦鹉极其讨厌,但毕竟是夕环的导盲鸟。
夕环朝向刑术的方向:“你负责当我的眼睛。”
鹦鹉刑术道:“明白,我负责监视这小子!”
年绶扭头看着那鹦鹉,恨不得现在上去就把它的毛全拔了。不过他却缓缓转向夕环:“既然从今天开始,我们成为了搭档,那么我是不是也可以拥有自己的宠物。”
夕环冷冷道:“刑术不是我的宠物,他是我的导盲鸟,而且我没把他当动物看。另外,这里禁止养猫,因为猫对刑术来说,是最大的威胁。”
年绶脸色沉了下去,这女的怎么连自己想什么都知道,他原本就打算养一只猫,只要有猫在,那傻帽鹦鹉就算不被弄死,都得吓得精神分裂。
“言归正传,”夕环道,“既然那不是黄大仙,而且用了类似的易容术,所以我们现在有两条线索,其一就是原字符木,其二就是所谓的易容术,综合两条线索,我们就可以追查到黄大仙的下落。”
年绶点头:“和我所想一样,我认为黄大仙应该没死,而是被人弄走了,至于是自愿走的,还是被掳走的,现在还不清楚,不过那易容术让我想起了孤军的千颜术。”
孤军是异道十二门派中一个最奇特的组织,这个组织专门培养卧底,渗透进其他十一个门派之中,美其名曰是维持异道的平衡,但实际目的是什么,谁也不清楚,为了方便行事,他们创造了一种可以改变人外貌的易容术,被称为千颜术。当然,千颜术也仅仅只是存在于传说之中,至于有没有,还是另说。
可如今麻烦在于,要确定这一点,必须亲眼去看看尸体,但年绶不可能拜托夏冰,只能让王合想想办法了。
年绶又想到:“我有一个想法,黄大仙之所以出事,是不是和那两幅画有关系?他有没有告诉过你,他从滇省哪个地方,谁人之手获得的那两幅画?因为案发现场也没有发现那两幅画,王合自然也没有告诉警方,他并未将父亲的死或者失踪与那两幅画联系在一起,我还是想去案发现场看看。”
夕环沉思了片刻道:“我们交换下电话号码,以便于联系,我出去不方便,除非特殊情况,我一般都在这里。”
年绶又问:“对了,你眼睛看不见,又是怎么用电脑的?”
夕环道:“我刚才解释过了,我不是完全看不见,再者,既然是电脑,那使用的方法就多了,有些我无法看的,我可以听,你的思维很跳跃,下次能不能集中下思维,不要说正事的时候又问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这的确算是年绶的一个毛病,不过也是因为他跳跃性的思维,解决了不少的难题,有些问题就只能跳跃性来思考。
年绶问:“契丹族我记得早就消失了吧?国内还有他们的后裔吗?”
夕环道:“滇省地区依然有契丹的后裔,分散在各个民族之中了,不过如今在滇省保山地区,依然有契丹后裔聚居的村落,我查一下那里的资料,回头告诉你。”
年绶道:“那我再去找王合,让他带着我回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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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随王合回家后,年绶穿上鞋套,戴上手套,甚至连口罩都戴上了,毕竟他是警校毕业的,也清楚知道虽然警方已经勘查完毕了现场,允许王合回家,但因为发现尸体并不是黄明的,所以,恐怕会进行多次勘查,他不能破坏现场。
王合进屋后就站在角落之中看着年绶。年绶则小心翼翼迈着脚步,因为屋内的东西太杂乱了。
“屋内之所以这么乱,是因为凶手在找东西,”年绶环视屋内道,“就是想找那两幅画,一副棋盘画,一副就是对应的鬼藏龙。”
王合道:“那两幅画我也见过,但是你上次问我的时候,我刻意回来看了下,没有发现,难道已经被凶手拿走了?”
年绶分析道:“我们先捋一捋,首先是凶手的动机,他们的目的如果是冲着画来的,而画又被他们拿走了,他们大可不必选择带走你父亲或者杀死你父亲,更不至于找一个人伪装成你父亲的模样自杀,只需要拿走东西就可以了,而现场情况则说明了你父亲应该没死,而是被带走了,带走他的人需要从你父亲那里获得什么东西,不仅仅是画,否则没有必要费尽心机找人假扮你父亲,因为假扮你父亲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做到的,也就是说,他们为了这个计划准备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