虵形女巫的诅咒会在被诅咒者的肩头留下印记,这种印记看起来就是一大块的血瘀,细看会有无数的小点和血丝连接在一起,但实际上在正确的距离看去,会发现那像是被蛇的牙齿留下来的伤口。
此时,年绶想的却是昨晚那个梦,他梦到巫师从自己的口中钻出来,以前府安军的首领也做过相同的梦,这算什么?年绶是个异道中人,自然也尊重异文化中各种传说和他人的信仰,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不信所谓的鬼神,只是这件事实在太蹊跷了。
左啸吟又道:“虽然当时府安军首领这么说,但其他人并不相信,府安军首领只得带着一部分愿意相信的驻扎在虵部落的四周保护他们,而剩下那些不愿意相信的不久后都陆续死去,之后左氏家族成员每一代都会选出一个代表,由这个人前往虵部落巫师处领药。”
夕环问:“领药?什么药?”
左啸吟看着夕环,指着自己的肩膀:“可以抑制这种诅咒的药,如果不服药,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死之前全身溃烂,如果定期服药,就可以活下去。”
年绶问:“我可以再看看你的那个诅咒吗?”
左啸吟迟疑了下,但还是答应了年绶,将肩头衣服拉下来,年绶凑近仔细看着,发现在一定距离去看,果然看起来像是被蛇咬过。
夕环问:“平日痛吗?”
左啸吟道:“不痛,没感觉,所以,在他们抢走虵形女尸之后,我们才必须去抢,如果不抢回来,就拿不到那种药,说实话,一开始我们也不相信,逼问过这一代的巫师,巫师说需要用虵形女巫的鳞甲做药。”
年绶看着夕环问:“你不是说,你的眼睛也可以用鳞甲做药治好吗?”
夕环道:“我查到的是这样,但……”
年绶思索着:“看起来,这鳞甲好像是治百病的?不可能,这天底下没有治百病的东西。”
左啸吟道:“可我们的左氏家族的诅咒是实实在在的。”
左强此时插嘴道:“左啸吟,首领不应该再由你担任了,就是因为你的忽略,才让我们所有人陷入险地之中。”
左啸吟问:“你现在说这个有什么意义?”
左康也帮腔道:“强哥,都这种时候了,你就不要再责备啸吟大哥了。”
左强看着左康:“现在还拍马屁?左康,你不愧是左啸吟的狗腿子!”
左啸吟厉声道:“现在左氏家族只剩下我们三个人了,你还要斗吗?好,你要当首领,你当好了,无所谓,我只想获救!”
年绶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等等,等一下。”
其余人都看着年绶,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年绶道:“你们的意思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你们真实目的不是要找什么陵弈的制作办法来换回虵形女尸,而是希望在这种地方找到解除你们自身诅咒的办法?”
左强笑着看着左啸吟:“自作聪明,人家还不是发现了,哈哈哈——”
左康的脸色有些难看,左啸吟的深吸一口气,只得默默点头。
夕环眉头紧锁:“不管怎样,我们都得进山去找到那些个秘密,不是吗?如果能找到解除你们诅咒的办法,那就更好了。”
左啸吟看样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得道:“谢谢,谢谢你们。”
年绶却似乎不依不饶:“左啸吟,你长这么大,不是靠吃饭,是靠撒谎骗人对吧?你嘴里有实话吗?”
左啸吟只是一个劲儿的道歉,一个劲儿的恳求,年绶没搭理他,与夕环骑马继续往前走。年绶现在担心的是巫女峰这么大,这么找下去,得找多久?至少十天半个月,他们只是知道地点在巫女峰,但不知道准确的坐标,这么找下去,根本不是办法,所以,他得思考下,藏匿线索的人会将线索藏在什么位置。
“许弈是陵弈的传人,而陵弈的制造者是个道士,这个道士死之前传说进了一座古墓之中,”年绶骑着马自言自语,“难道说,在这巫女峰内还存在一座古墓?”
夕环听年绶这么说,扭头问一旁的左啸吟:“左啸吟,你知道巫女峰内是不是有古墓?”
左啸吟摇头:“我们没来过,根本不知道,而且巫女峰内具体有什么,只有巫师知道,但就算是虵形女尸丢了,他也不肯说,死守秘密,我也没办法。”
年绶道:“看样子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如果是古墓,那么肯定是以前古滇国或者是南诏国、大理国时期的,后两者还好找,但古滇国的古墓估计就不容易找了。”
左啸吟问:“为什么?”
年绶道:“南诏国和大理国多少受过中原文化的影响,所以在选址上肯定会有风水一说,但古滇国时期不可能与风水有多大联系,按照风水学来找,只能适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