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道显然不同意,瞪着池同书。
年成凯道:“池兄弟,知道犯人的动机,是为了避免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执法人员的任务是为了遏制罪恶,避免罪恶滋生,而不仅仅只是破案。”
池同书无奈点头,实际上他担心的是别的事情。
黄道叫人将亚门和杨世恩都带到同一间审讯室后,自己与池同书来到隔壁房间,戴上耳机等待着。年成凯则倒了两杯咖啡,走进审讯室,然后将咖啡放在两人跟前。
如年成凯所料,当他走进审讯室那一刻,闻到咖啡香的两人就不自觉看向年成凯。
年成凯落座后道:“这只是普通咖啡。”
杨世恩大方地端起咖啡喝着,而亚门却依然坐在那,一动不动。
年成凯问亚门:“怎么?不喜欢喝?”
亚门不回答。
年成凯道:“我来聊聊案子吧,虽然你们认了罪,但是没有说经过,我来补充经过。墨菲和许玲两人认识,却因为家庭的关系无法走到一起,两人都很痛苦,想尽办法,甚至是去合八字,最后他们决定,干脆在教堂举行婚礼,这样许家也无话可说,这期间两人将苦恼告知给了彼得神父,彼得神父自然是安抚了两人,而许玲却铤而走险,决定逼迫家人,当然神父认为这样做不妥当,可亚门你却私下告诉两人这办法可行,你告诫两人,为了装失眠,不如多喝点咖啡,趁机会将自己的咖啡豆送给两人,我想这件事应该是你和杨世恩合谋的,是杨世恩让你那么做的,因为杨世恩知道,如果发生了什么事,墨菲这个外国人,要就诊肯定会到昆法医院,要知道,盟军在这里的战地医院,已经饱和了,像失眠这类的病症,肯定会去昆法医院。”
亚门不语,只是抬眼看了看年成凯。
年成凯问:“你们这么做,是为了试验咖啡的效果吗?”
亚门依然不语,而杨世恩只是慢慢地品着咖啡,满脸轻松。
年成凯只得继续道:“墨菲真的开始做噩梦,而许玲还浑然不知,并没有察觉哪儿不对劲,因为谁会想到那种咖啡会将人变成这样呢?”
亚门和杨世恩都保持着沉默。
“墨菲入院,杨世恩是主治大夫,因为墨菲是外国人,他只能去昆法医院,他只是失眠做噩梦,所以,他没有去找军医。那时候你们两人早就认识,至于怎么认识,为什么合作,我不得而知,只知道亚门提供咖啡,而杨世恩则利用自己医生的身份来观察这些饮用咖啡的人,并且在他们身上做实验,”年成凯的目光不断在两人面部游走,“也许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杨世恩失败了,导致墨菲自杀,许玲随后也变得失眠,随后也死去,那时候事情还未失控,直到许玲父母也饮用了咖啡,那时候你们想要收手,却来不及了。”
盟军翻译官和财政厅厅长独生女死去,导致军事委员会插手此事。亚门和杨世恩都知道,这样查下去,他们迟早会被发现,所以,亚门不敢再继续这件事。但杨世恩却一意孤行,他虽然不会再对许景明下手,但不会放过在许太太身上动手脚的机会,同时也向外界传出阴伯奇的谣言,这么做仅仅只是为了转移视线,但这些手法的确很拙劣。
也正是因为都喝过咖啡的许景明和许太太同时入院,但一个没事,一个却出事,让年成凯将目标锁定在了杨世恩的身上。很明显,有人在掌控这一切,而唯一能做到的人只有杨世恩。
年成凯道:“我很早就怀疑过杨世恩,只是他没有机会提供咖啡,也没有发现他与那种咖啡有任何关联,我就想,会不会有同伙?我仔细搜寻回忆,回忆到在去教堂的时候,亚门很刻意的说了一句——没有咖啡了,只剩下茶。随后,我想到神父不记得墨菲和许玲来办婚礼的事情,而你却记得很清楚,所以,我自然而然将同伙锁定在你身上,然后就是等待,只要跟着杨世恩,真相便可大白。”
杨世恩终于开口:“我知道迟早会被你们发现,毕竟刚开始我就没打算隐藏,这种咖啡简直就是……”杨世恩思索了一会儿,带着笑容说了一个词,“奇迹!”
年成凯看着杨世恩:“你和刀清芬又是怎么回事?”
提到刀清芬名字的时候,杨世恩脸色大变,他意识到,年成凯已经找到了刀清芬,但很快他又恢复了镇定,这点让年成凯有些意外,他原以为自己提到刀清芬之后,杨世恩就会彻底乱了阵脚。
杨世恩道:“这么说,清芬已经落在你手里了?”
年成凯道:“应该说,我已经把她救出来了。”
杨世恩笑道:“救?是我救了他,不是你,也不是清芬她父亲,刀长青现在应该明白,他没什么了不起,他的医术不是万能,刀家的时代应该过去了。”
杨世恩的话让年成凯想起了一个人,那就是当年与刀长青齐名的医生杨怀雨。
严格意义上说,两人都是中医,虽然两人都不排斥西医,甚至也研究西医,但因为个性不同的原因,两人的关系很微妙,既是对手也是朋友。杨怀雨是个很低调的人,他救人不愿意宣扬,而刀长青则每次医治好某些顽疾重病后,就喜欢公布出来,十分高调。这一点,刀长青也告诉过年成凯,他反而认为杨怀雨那不是低调,而是一种自私,既然自己知道怎么治疗这种病,为何不告诉所有人?让大家知道,以免悲剧发生?虽说杨怀雨也不会藏着掖着,但并不如刀长青那样甚至愿意让记者将这些办法写在报纸上。
回忆到这,年成凯问:“杨怀雨是你的父亲吧?”
杨世恩放在桌上的手抖了下,随后勉强一笑:“还是藏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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