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务车停在夕环工作室外的空地上后,钱军透过窗户看着,却不提问。
年绶侧身看着钱军:“这里就是夕小姐的工作,她的工作类似于侦讯公司,但是,她只是搜寻资料,不进行调查。”
钱军这才开口问:“年绶,那你现在到底是在开当铺还是?”
年绶看了一眼夕环:“当铺是主营,如果有人当来好故事,有兴趣我们也会顺着故事的线索追查下去。”
钱军不解:“我不明白什么意思。”
夕环终于开口道:“年绶的当铺和其他的不一样,他更喜欢的是一些离奇古怪的故事,最好是还没有探寻真相的,如果他感兴趣,会花钱买下来,然后再进行探索,而我是他的搭档,负责为他收集相关的资料情报。”
钱军微微点头,迟疑了一会儿又问:“不好意思,夕小姐,我上次就发现了您一直戴着墨镜……”
夕环勉强一笑:“我眼睛有问题,属于半个瞎子,只能看到一点点,勉强能走路,走吧,我们进去吧。”
三人下车后,钱军看向四周道:“我可不可以先看看四周?”
年绶会意:“你是想勘查地形?”
钱军点头:“对。”
年绶道:“等下再看吧,这里没有安保,到处都是漏洞,工作室在废弃的厂房里,虽然一扇门,但里面有很多窗户,只要打破窗户就可以进去。”
钱军立即道:“那我建议两位不要留在这里,很危险。”
年绶笑道:“没那么严重,走吧,我们先进去再说。”
钱军的表现非常专业,年绶和夕环也清楚,他的表现是想让两人彻底信任他。
走进工作室之后,夕环开始着手泡茶,顺便给钱军介绍了下鹦鹉刑术,因为天气炎热的关系,鹦鹉刑术显得懒洋洋的,也不愿意开口说话,对钱军爱答不理。原本这只老家在热带的鹦鹉竟然会怕热,这让年绶也觉得挺意外。
钱军观察着工作室,走到窗户前测量了下高度,又微微摇头,在四下又看了看,最后回到桌前道:“我还是建议你们离开这里,至少在这件案子结束前不要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年绶故意问:“凶手不一定会对我们下手。”
“凶手会不会对你们下手我不清楚,”钱军一本正经道,“但我的职责就是保护两位。”
年绶道:“你先坐下,我们谈谈案子的事情,现在有点棘手。”
钱军落座,夕环将茶端了上来,钱军有些诧异地看着夕环,那眼神似乎在说:夕小姐你是真的看不见吗?
年绶道:“现在我已经警方认为的嫌疑人之一。”
钱军诧异:“你怎么会成为嫌疑人?”
年绶叹气道:“凶手先我一步到商书云家中行凶,我恰好又去了现场,我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总之我恰好出现在那里,警方怀疑我也正常。”
钱军却说:“你的意思是,凶手知道你要去,故意陷害你?”
年绶道:“有这个可能,我去商书云那里之前,曾经接触过两个人,一个是青阳奎,还有一个李蛤蟆,除此之外,没有别人,青阳奎可以判断出我要去找商书云和权春霞,而李蛤蟆是确定知道,但是这两个人从表面上是没有嫌疑的,不符合你所说的嫌疑人的描述。”
钱军此时却说了一句让年绶和夕环浑身汗毛竖起的话:“照你这么说,嫌疑最大的是我,因为是我描述了那人的样貌,才让你追查到他们两人的。”
钱军说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愧疚的神色,非常自然。年绶看着钱军的双眼,觉得这是他至今为止见过最镇定也是最捉摸不透的嫌疑人,任何人都不会提出这点,相反会拼命隐藏,而他反其道而行之,直接将自己列为嫌疑人。这招贼喊捉贼后再自认是贼,让年绶深感意外。
夕环只是笑了,她的笑完全是因为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用笑容来掩饰她此时此刻的不自然。
空气都似乎凝结了一般,年绶仔细看着钱军,也是一本正经道:“对呀,如果你在骗我呢?”
钱军立即道:“但是我没有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
钱军的这番话,最终目的就是让年绶他们以为他目击证词中有误,而不至于怀疑他就是真正的弃尸者。
年绶笑了:“开玩笑,你除非有毛病,否则你骗我干嘛,你如果想隐瞒,完全可以不说出来的。”
钱军依然是满脸愧疚:“如果那晚,我在加把劲,也许就能追上那个人了。”
“已经发生的就无法再挽回了,”年绶端起茶杯,“我的嫌疑还是可以洗清,但是有两点,第一我师兄夏冰不再负责此案了,上面派了一个警司下来,叫什么来着,哦,对,詹天涯,这个詹天涯是现在的专案组组长。其次,昨晚发现的那具尸体不是商书云的,至于是谁,还查不出来,和第一具尸体相同,凶手都抹去了死者的指纹,第一具尸体还可以用样貌来调查,第二具尸体连头颅都没有,不知死者的样貌,更难查。”
钱军问:“年绶,那你现在是打算查死者的身份?”
年绶道:“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权春霞,但警方也没告诉我权春霞的下落,我估计应该是失踪了,实际上,我认为权春霞的嫌疑很大?”
钱军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