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绶微微点头，但下意识看向夕环问：“你都记清楚了吗？”
这句话让詹天涯和夕环都意识到，年绶最近状态不对，他没有那么精力去记下这么多细节，必须依赖夕环的记忆力。
夕环立即道：“放心，每一字我都记清楚了。”
警方自然是会调查先前提到的左本清、商书云、权春霞、焦乐、林杰和余朋的社会关系，但左本清、商书云和权春霞异道关系以及冥市内的情况就必须交给年绶。年绶也不理解，为什么詹天涯要让自己去查，实际上不应该他自己去问母亲年冰岚吗？
还有，年冰岚为什么要捐款给船山精神病医院？她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除了年冰岚之外，还有一个突破口就是谢向东，但是谢向东只是说不知道，人家捐款是人家的事情，他怎么会知道。詹天涯只是查到谢向东这些年来，收了年冰岚个人不少的好处，但这些都算是馈赠，并不违法，况且谢向东只是精神病院副院长，精神病院也与年氏集团没有利益交织，也谈不上贿赂。
可以说，没有年冰岚的馈赠，谢向东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城市居民。
所以，詹天涯打算双向调查，将线索设置为两个点，从甲点到乙点，甲点就是谢向东，而乙点则是年冰岚。他负责调查谢向东，年绶负责调查年冰岚，一个从甲开始，一个从乙开始，随后在中间点汇合汇总，就可以得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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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绶走进年冰岚办公室的时候，年冰岚正坐在那里发呆。
夕环落座在一侧，保持沉默，而年绶直接坐在办公桌前，将发现尸体的事情告知，说完后，不再说话，只是看着母亲。
年冰岚也不说话，双方就向对峙一样，只不过年冰岚的目光一直看着窗外。
许久，年冰岚终于开口：“年绶，如果你是我，你愿意为冥市做出多大的牺牲？”
年绶很敏锐地问：“你是想说，你捐助船山精神病院与冥市有关系，你是为了冥市才那么做的？为什么？”
年冰岚却很意外地说：“我想起了你父亲以前对我说的话，我们在对你的教育上不大一样，我很溺爱你，而你父亲却认为很多事情需要你自己去经历，去体验，去做，去闯，甚至是吃亏，你才会明白理解，才会真正的成长，我以前觉得他太严厉，现在我反而认同他了。”
年绶迟疑了下道：“妈，
你的意思是说，你就算知道事情原本是怎么回事，你也不打算说，要让我自己去查对吗？说真的，我很害怕，最后是我把你送到监狱里去。”
年冰岚苦笑道：“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会接手冥市吗？”
年绶道：“不知道。”
年冰岚想了想道：“左本清和商书云、权春霞夫妻俩有矛盾。”
一旁的夕环立即抬头看向年冰岚，仔细听着，她需要记下每一个字。
年绶问：“什么矛盾？”
年冰岚道：“多年前，商书云和权春霞曾经来找过我，希望我出面让左本清赔偿他们，因为他们在左本清那里购买古币做投资，但是左本清卖给他们的古币是伪造的，导致他们亏损了几十万。”
年绶立即问：“是在他们儿子死前还是死后？”
年冰岚道：“死前，商书云称就是因为投资失败，所以，他们儿子的治疗费都拿不出来了，最重要的是，他们无法证明手中的古币就是左本清卖给他们的，所以，我没办法责令左本清退钱。”
年绶问：“你就没做点什么吗？”
年冰岚叹气道：“做了，我准备以冥市的名义给他们几十万，但是他们拒绝了，他们只想要回属于自己的钱，而且认为我偏袒了左本清。”
年绶质问：“那你偏袒了吗？”
年冰岚看着年绶，迟疑了许久：“这个偏袒无关，他们拿不出证据，我也没办法。”
年绶闻言，冷冷道：“不，你偏袒了左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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