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聚录音中所说的年绶最讨厌的地方指的就是斗城广德寺的松林坡。年绶之所以会讨厌这个地方,是因为小时候胡聚常带年绶去松林坡后山锻炼,强化他的身体素质,要知道孩子是不可能喜欢这种事的,所以,那里自然成为了年绶最讨厌的地方。年绶读书的时候,学校每次组织去郊游,只要去广德寺松林坡,年绶就会无比抗拒,甚至会想办法找借口不去。年绶长大之后,完全没去过松林坡,足以可见,他对这个地方有多反感。
因为是深夜的关系,两人只能将车停在广德寺外,然后从侧面走小路进去,虽然年绶对此地无比厌恶,但就算是夜间,他也能准确地找到去松林坡的路。
可是,松林坡那么大,胡聚会把线索留在什么地方呢?
来到松林坡后,年绶站在那思索着,夕环只是站在他身边,并未打扰他,现在夕环也无法帮上他。
年绶眼前浮现出小时候的回忆,他仔细的回忆着儿时与父亲的每一个细节,试图在其中找到线索。
忽然间,年绶指着东面道:“暗溪。”
夕环问:“暗溪是什么?”
年绶道:“松林坡后山有一个洞,洞很小,孩子可以轻松钻进去,但大人得俯身往里面爬,我小时候第一次见到那个山洞就很好奇,一直想进去探索,但因为胆子太小的关系,并不敢进去。后来,我父亲让我先钻进去,他再进去,说要陪着我,谁知道我进去之后,我父亲却把洞口堵上,不让我出去,他告诉我,让我适应里面的环境,克服自己的恐惧。”
夕环闻言惊讶:“你那么小,会留下心理阴影的。”
年绶苦笑道:“是,我父亲也这么说了,但是他告诉我,就是因为我对那个山洞太好奇了,每次经过都会不自觉的去看,与其对洞内充满好奇和恐惧,不如亲身体验下,这样反而不会留下阴影。”
夕环问:“然后呢?”
年绶道:“那个洞比我想象中的大,里面可以清楚的看到树根,最重要的是,在其中还有一条暗溪,就是流淌在山洞中的溪流。”
说着,年绶朝着那里走去,很轻松就找到那个洞口。这么多年过去了,洞口没有被人扩大,看样子也没有人进去看过,毕竟每个人潜意识对这种洞穴都存在着恐惧。
年绶打开手电后先行钻了进去,夕环也紧随其后,两人爬进洞穴后,夕环发现洞穴果然如年绶所说的很大,周围的洞壁中肉眼可见全都是树根,密密麻麻的,让人看得头皮发麻。
年绶问:“你没事吧?”
夕环道:“还好,这里不算太狭窄,我还能克服。”
年绶在洞穴中四下寻找着,很轻松就在角落中找到了一块石头,那块石头用红色的油漆画了一个叉。将石头拿开后,年绶从下方的土中刨出了一个用防水布包裹着的录音笔,毫无疑问那就是胡聚留下的。
带着录音笔两人回到车上,年绶开车回去的路上,也一直在给录音笔充电,回到夕环工作室的时候,录音笔的电也差不多可以支撑他听完其中的录音。
年绶将录音笔插在电脑上,将其中的音频文件拷贝过去后,开始播放。
“儿子,我知道你会找到第二份录音,找到这份录音的时候,我想,你应该已经清楚自己是无法接管年氏集团和冥市的,”胡聚的声音从喇叭中传出,“我在录下这份录音的时候,已经打算人间蒸发了,因为有人强迫我去做一些事,而我做完这些事之后就要开始逃亡,如果我不这么做,你就会面临危险。总之,你得记住一件事,不管他人说我做了什么,你都不要相信,你一定要坚信父亲是清白的,我不会杀人,也不会害人,我只会奋起反击。”
说到这,胡聚的声音停止,年绶用鼠标看了下音频文件的进度条,进度条还有好几分钟。
十来秒后,胡聚的声音再次传出:“驱箓教的古墓出现在斗城,绝非意外,年家选择在斗城建立冥市,也不是意外,这其中必然有联系,但我还没有查清楚,有人不希望我再查下去,但之后我会用自己的方式继续调查,你要相信我,也要相信自己,只要你暂时不接管年氏集团和冥市,就不会有危险,我现在只能告诉你这么多。儿子,万事小心,记住我的话,凡事要用脑子。”
录音到这里结束了,年绶看着电脑半天没回过神来。
夕环看着年绶问:“看样子,当年你父亲应该是被人陷害的。”
年绶也意识到了这点:“对,应该是有人以我的性命为要挟,逼迫我父亲出现在了案发现场,留下了那些证据,但人不是他杀的。”
夕环迟疑了下又道:“我认为也许与年家有关系。”
年绶默默点头,虽然他不愿意承认这点,但从眼下的各种线索综合分析,的确如此。如胡聚所说,驱箓教的古墓怎么会在斗城,而川北冥市年家又为何要建在斗城?这其中肯定存在什么必然联系。
也许,是胡聚发现了驱箓教与年家之间的关系,所以年家想让他彻底消失,于是,以年绶的性命为要挟,逼迫胡聚成为了连环杀人案的嫌疑人,即便是无法让警方抓住他送他入狱,也能迫使胡聚亡命天涯。
可问题又来了,胡聚是怎么发现驱箓教与年家的关系?他来到年家,原本就是为了调查,还是因为他的发现仅仅只是一个巧合呢?
想到这,年绶又想到了年成凯,年成凯与这些事又有什么关系?
年成凯、驱箓教、年家、暗城隍、盘古这些名词在年绶的脑子中旋转着,让年绶觉得有些天旋地转,事情变得愈发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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