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密林中发出的阵阵惨叫声,传入已经山上的年绶等人耳中。年绶等人驻足停下向山下观望,惨叫声并未持续太久,就好像那群野人已被原始森林吞噬一般。
夕环满腹疑惑:“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商重道:“看样子,有人一直在跟踪我们,我认为应该是钢木族的人。”
颜中辉分析道:“大概是我们闯入他们的地盘,引起了他们的警惕。”
年绶第一个转身:“走吧,不要再看了。”
虽然都很好奇,但谁也不想卷入其中。山路崎岖陡峭,骑马相反会很危险,众人只得牵马爬山,不过这样一来行进的速度自然会降低。
山下树林中,那名穿着迷彩雨衣的怪人站在众野人的尸体中间,发出如野兽般的喘气声,但他的喘息并不是因为耗费大量体力导致,而是因为他处于极度兴奋之中。怪人环顾四周,寻找着活口,但凡发现还有一名野人胸口在微微起伏,便立即上前一脚狠狠踩下。
不远处的灌木中,剩下的两名野人屏住呼吸,眼睁睁地看着怪人残杀自己的同族。个子较矮嚼瘦弱面部全是疤痕的野人瞪大眼睛看着,他身上并没有纹身,也没有携带任何武器,而旁边比他强壮的野人紧贴着他,似乎是他的贴身保镖。
等怪人终于离去,较瘦弱的野人才瘫坐在地,满脸的惊魂未定,他看着自己的同伴道:“木格,我们得回去通知其他人。”
他说的是汉语,而且是标准的普通话,而那名被叫做木格的野人也能听明白,随后用夹杂着汉语的族语对他说:“阿光,我们回去肯定来不及,先跟上他们,前面就有鸟巢。”
阿光会意:“你是说用先去鸟巢把消息发回去?”
木格谨慎地看着前方:“走吧,你千万不要离开我身边,我的职责是用生命保护你。”
阿光看着木格,木格也看着他,两人没再多言,只是小心翼翼地跟着年绶等人留下的足迹上山,同时也判断出先前残杀他们族人的那个怪人也在追踪年绶等人。
走到半山腰的年绶等人,丝毫没有察觉尾随在后的怪人,离开那片死寂的树林之后,虽然爬山让身体遭罪,但心里却轻松了不少。年绶计算了时间之后,准备再走一会儿便停下来宿营休整,明天再继续翻山,明天中午左右应该就可以赶到雷谷。
临近傍晚时分,帐篷已经搭好,炉头也已经架起,因为这里是保护区的关系,不能点起篝火,众人只能围坐在炉头跟前靠近取暖,也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立体气候。“一山分四季,十里不同天”这十个字来形容此处再恰当不过,白天他们在林中的时候感觉阴冷,到了半山腰的时候又热得浑身是汗,入夜后又感觉瞬间入冬了一般。
苏博达喝着热茶道:“这里真是个神奇的地方。”
年绶趁机问:“教授,你想去雷谷,就是为了找回你叔叔的骸骨吗?”
苏博达看着年绶道:“对,那是我父亲的遗愿,我必须帮他完整,要将我叔叔的骸骨带回德国安葬。”
夕环问:“冒昧问一句,您叔叔是怎么死的?”
苏博达叹了口气,欲言又止,但最终没说,只是苦笑了下。
年绶又转向颜中辉问:“颜老师,你觉得炼金术真的存在吗?”
颜中辉看着炉头许久才微微点头,但年绶从他发直的双眼能看出,他在走神,微微点头只是下意识的一个回应而已。
珐琅放下杯子:“我去周围巡视,顺便把探测器安好。”
商重也起身:“我去周围看看有没有水源。”
年绶看着离去的两人,从他们话语中就感觉出这两人突然间产生的“默契”,也许是有什么事要私下商谈,所以才先后离开,避开营地里的其他人。
珐琅和商重一前一后离开营地后,虽然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却很默契地找了一个中间点汇合。
商重直言问:“你想做什么?”
珐琅冷冷问:“年无垠是不是还派了其他人跟着我们?”
商重笑了:“我怎么知道?”
珐琅道:“商重,我知道你是个不存在的。”
“查过我?”商重不以为然,“我告诉过你们,我曾经只是我哥的影子。”
珐琅道:“我对你和你背后的主子不感兴趣,但是有一点我必须说清楚,你如果敢妨碍我,或者对年绶、夕环动任何歪脑筋,我保证让你长眠在高黎贡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