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营地中之后,年绶发现营地内空无一人,下意识去打开颜中辉和苏博达的帐篷,发现颜中辉正在呼呼大睡,而苏博达不见踪影。年绶知道,苏博达肯定又去“觅食”了,而商重必定在跟踪他。
年绶打开帐篷又关上,这个举动让珐琅明白了他的意思。
年绶借口道:“我去方便一下。”
年绶离开营地去找商重,而珐琅则留下来盯着阿光和木格二人,最重要的是保护夕环的安全,如若木格敢有所行动,珐琅绝不手软。
周围树林如此之大,年绶要找到商重和苏博达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好在是他寻找的过程中,遇到了潜伏在黑暗中的商重,商重悄然现身,示意年绶保持安静,然后注视前方。
前方悬崖被月光照得透亮,苏博达正蹲在悬崖边上,口中还咬着一只野兔的咽喉,似乎在吮吸野兔的鲜血,随后又将野兔肚子用牙齿撕开,伸手将内脏全部掏出大口吃着,同时还发出恐怖的喘气声。
苏博达的喘气声听得年绶头皮发麻,他不清楚苏博达为何会变成这样,但肯定与安德烈斯留下的笔记是有关系的,只可惜他们没人能看到上面的文字。
苏博达吃光野兔内脏之后,将野兔的尸体扔下悬崖,随后朝着身后看去,在看向年绶和商重的那一刻,两人发现苏博达的眼睛竟然是黄色的,就如同是一头野兽。
年绶下意识躲在树后,商重则直直看着苏博达,低声道:“有意思。”
苏博达直起身子来,检查了下身上,确认没有血迹后,如正常人一样向营地走去。
等苏博达走远,商重看着年绶,却是满脸笑意:“你知道尸人和兽人的故事吗?”
年绶深呼吸着:“你是说西方的传说故事?”
“不,”商重似乎很兴奋,“是中国异道的故事。”
年绶点头:“知道一点,小时候我爸给我讲过一些,当是睡前故事。”
商重笑道:“你爸的思维很奇特,竟然给小孩子讲那么恐怖的故事。”
年绶道:“尸人就是类似僵尸,又算是人的一种东西,听说是缝千尸一派炼制出来的怪物,他们白天和正常人一样,夜间则会变成僵尸,力大无穷。”
商重问:“那么兽人呢?”
年绶道:“什么狼人、熊人之类的都属于兽人一种吧,异道将这类的人归为妖怪,听说早些年铁衣门就一直在追杀这些妖怪异类。”
商重看着先前苏博达所蹲的悬崖:“我怀疑,也许苏博达就是兽人,或者说他通过某种方式变成了兽人。”
年绶不解:“可变成兽人与炼金有什么关系?”
商重提出了一个不同的观点:“万一厉家的事情从根本上就与炼金没关系呢?”
年绶看着商重,思索了许久,微微摇头,他不相信,因为所有线索都指向炼金,不应该因为看到苏博达身上的变化而否认之前获得线索。
这一夜,营地出奇的平静,没有人私下交谈,大家都待在各自的地方,要不在帐篷里睡觉,要不就躺在草坪之中看着漫天的繁星。珐琅也没有住在帐篷里,坐在树上一直看着下方的商重,他对商重是越来越好奇了,这个人似乎什么都不怕,又似乎对一切都充满好奇,表面上被年无垠控制着,但实际上又感觉不到他的困惑。
他到底是什么人?
躺在另外一处灌木之中的阿光和木格,早就习惯了这种以天为被,地为床的生活。木格很快入睡,但阿光知道,他就算睡着,耳朵也是竖起来的。阿光则是不时看向营地里的那几顶帐篷,他已经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找回自己记忆的希望。
阿光深刻的感觉到,自己与年绶等人应该有某种联系,因为他曾经来这里就是为了寻找古滇国的遗迹,而从年绶所说他清楚知道,古滇国与雷谷以及年绶要解开的真相是关联的。
自己应该怎么做?是帮助年绶等人顺利进入雷谷?还是站在钢木族这边,制止年绶等人前往?思索了大半夜后,阿光终于做了决定。
翌日清晨,年绶等人收拾妥当准备出发前,也没有见阿光和木格从树林中走出来,正在年绶好奇的时候,阿光独自走出,来到年绶跟前:“我带你们去雷谷。”
年绶疑惑:“木格呢?”
阿光只是道:“他太累,睡着了,我们先走。”
珐琅看向树林:“什么意思?”
阿光急了:“他要是醒了,你们就没办法再去雷谷了!快走吧!跟我走,我带你们抄近路,虽然危险,但可以避开钢木族的追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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