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出事的老头儿叫李树端,而第二天出事的是住在他对面的另外一个老头儿,名叫张永顺。张永顺与李树端以前就是邻居,两人早年在纺织厂就是同事,所以关系还不错。李树端出事之后,他还忙前忙后的帮着照顾,谁知道第三天晚上他自个儿就出事了。
年绶深吸一口气,有些不耐烦:“张永顺又出什么事了?”
杨巅峰道:“自己把自己的脚给弄断了,就在半夜。”
年绶很诧异:“怎么回事?”
杨巅峰道:“房间里面可没监控,所以,我们不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总之,是监控室和医生值班室看到,属于他房间号的灯亮了,这才赶过去的。”
老年公寓每个房间内都有紧急按钮,分布在房间的门口,洗手间以及床头,而且按钮上下都有,考虑到万一老人摔倒趴在地上,伸手就能按着。保安和医生赶到房间门口的时候,就听到张永顺的哀嚎声,赶紧输入密码开门,门开之后,就看到张永顺正靠墙坐着,而脚就卡在床脚的位置,已经断了。
医生检查之后发现,应该是张永顺自己把床挪出来了一点,然后把脚放进去,再猛地一撇,等于是自己把自己的脚踝位置给弄断了。
夕环眉头紧锁:“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是他自己愿意的,”杨巅峰起身来又坐下,显得很不安,“他也是弄断腿之后,自己才清醒过来,赶紧按下的紧急按钮。”
年绶问:“他应该是痛醒过来的吧?”
杨巅峰使劲点了下头:“对,就是痛醒了,据他所说,他早就睡下了,自己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赶紧送医院做了检查,也没有喝酒,也没有服用什么药物,当然,他也没有自虐倾向。”
夕环看着年绶,年绶沉默了,这就奇怪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巅峰此时道:“然后又隔了一天的半夜,再次出事。”
年绶立即问:“这次出事的老人也是挨着李树端的吧?”
杨巅峰叹气道:“对,没错,也是挨着李树端的,是李树端左边房间里住的老人,名叫王卫兵,年纪比李树端和张永顺要小两岁,他是自杀,至少在执法机构来勘查现场后,确认是自杀。”
年绶问:“死了?”
杨巅峰摇头:“没死,救回来了,但是,他反而很怨恨我们,说我不应该救他,就应该让他去死。”
夕环问:“为什么?”
杨巅峰叹了一口气:“他得了绝症,是肝癌,不算晚期,但是他不想治,因为谁都知道,得了癌症,花多少钱也没用,他不想给儿子增添负担。”
年绶想了想道:“照这么说,他的自杀与闹鬼没关系吧?”
“不,有关系,”杨巅峰看着年绶道,“他也是在无意识中自杀的,不是他自愿的,虽然他很想那么做,但却没有勇气。那晚他也是早早睡下,之后的事情他全然不知,第二天早上,大家起来晨练,发现他没起床,就觉得奇怪,要知道平时都是王卫兵叫其他人的,加上前几天出了那些事,大家都很警惕,赶紧叫人开门,打开门后发现他服药过量,就赶紧送去抢救了。”
年绶问:“他服的什么药?”
杨巅峰回忆道:“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就是一顿乱吃,然后昏迷了,不过昏迷之前,身体自然反应,让他吐了一回,但是他连自己呕吐的事情都不记得。你想,如果他真的想要自杀,他完全可以吃安眠药或者说致死率高的,没必要乱吃自己房间里的药。”
夕环十分不解:“那就奇怪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总不会真的闹鬼吧?”
杨巅峰愁容满面:“可不是吗?正是因为最早李树端的事情,所以大家都认为是鬼上身,鬼附身在他们身上,这才出了这些事,否则怎么解释?无法解释,这种事,我们也报案了,执法机构那边还没有查出个头绪来,暂定为巧合,关键是有监控作证,没有人进入他们的房间。”
年绶又看了一遍监控,看完后陷入沉思之中。阿茕则在旁边很是无聊,夕环赶紧从口袋中摸出准备好的巧克力递过去,阿茕高兴地接过来,然后坐在夕环身边吃起来,感觉不那么排斥夕环了,夕环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年绶自言自语道:“三个人接连出事……”
“五个,不是三个,”杨巅峰在旁边补充道,“还有俩呢。”
年绶扭头看着杨巅峰:“还有俩?”
杨巅峰叹气道:“对,还有俩,这俩是两个老太太,住在对面的东楼,一个是从楼梯上摔下来撞着头摔死的,还有一个是上吊自杀的。”
年绶立即问:“你确定这两个老太太的死与之前那三个老头儿有关系?”
杨巅峰摇头:“不确定,但是发生在那之后,我不往那方面去想也不可能呀,邪门了这是。”
正说着,杨巅峰的手机响起,他接起来道:“哦,知道了,快请他们到西楼来,对,上三楼,我去门口等着。”
杨巅峰挂掉电话后道:“走吧,我请了先生来驱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