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绶留意到李树端话里一个奇怪的地方,但他没有指出来,只是微微点头,又问:“还是之前那个假设,鬼为什么会找上你们?我们闲聊啊,我看过很多故事,还有电影,里面都说呀,有些人生前受了冤枉,或者被人害死了,死后就会复仇……”
李树端直接站了起来,怒道:“年绶,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们几个以前害死过人,这才将冤魂招来复仇?”
年绶也起身道:“李叔,别生气,这不是闲聊吗?”
李树端不再说什么,拿着书就朝着楼内走去,而他走向楼里的时候,聚集在远处的其他老人都看着他窃窃私语。年绶见状走上前,老人们见年绶来了,都微笑点头打招呼。
年绶故作一脸遗憾:“完了,我把李叔得罪了,他生气了。”
一个端着保温杯的老头儿说:“他还真的是胆子大,我们现在都不敢进楼了。”
年绶故意问:“那你们怎么看?”
年绶的问题再次将这群老人的情绪调动了起来,原本他们就在争执那件事,少部分认为真的是闹鬼,而大部分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认为那与鬼神无关,但也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年绶在旁边听了许久,没有听到有用的线索,只得转身离开,让杨巅峰下来带他去医院,以探望张永顺为名,问下情况,同时还能去看下王卫兵。
杨巅峰领着年绶几人去了医院,买了水果先去探望张永顺,张永顺住的是单人间套房,属于医院最好的病房,一天的花费也不少,看得出来张永顺家里条件很不错。张永顺的女儿也很孝顺,专门请假在医院守着父亲。
阿茕不知为何,进了医院就显得很安静,也不到处看,只是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发愣。夕环还以为她不舒服,可阿茕只是摇头,还示意夕环保持安静,不要说话。
年绶坐在床边,看着张永顺打着石膏的左脚,又回忆着张永顺房间的布置,床在左侧,断的也是左脚。
杨巅峰解释道:“这位是我兄弟,我请来专门调查的,您别在意,我也是为了查清楚怎么回事,免得大家再受伤。”
张永顺问:“他是私家侦探?”
年绶笑道:“不算,不过我也是警校毕业的。”
张永顺只是勉强笑了笑:“那你想知道什么?”
年绶问:“那晚的具体情况您说一下。”
张永顺回忆道:“其实也没什么具体情况,那晚我很早就睡了,然后痛醒了,醒来一睁眼发现自己竟然在地上坐着,而且左脚就卡在床里面,我当时就按下了紧急按钮,就是这样,没有别的。”
年绶又看了一眼张永顺的脚:“张叔,您和李叔,也就是李树端关系不错吧?他是第一个出事的人,这件事您怎么看?”
“邪门,只能说邪门,”张永顺皱眉道,“这种事怎么说呢,按理说我以前也是不相信的,后来做买卖,也开始信一点,财神呀菩萨什么的,但你也知道那只是求个心安,不过老李这个人就很信,他经常求符纸回来,初一十五还要吃斋,但是就算这么做了,他还是那样。”
年绶立即问:“哪样?”
张永顺迟疑了下道:“实际上,我不应该背后说人的,但是,他一直过不好日子,真的是自己有问题,说好听点吧,他就是一个喜欢纸上谈兵的人。当初下岗之后,我去摆摊卖烧烤,而他呢,看不起,说那是什么下九流,他要开书店,我们就各做各的,后来,我的买卖越来越好,而他越来越惨,说白了,就是吃不了辛苦,总觉得他的命应该比别人的好,所以,他把心思全用在那些什么拜神上面了。”
年绶微微点头:“那他现在可以住老年公寓,也算不错。”
张永顺叹了口气:“钱是我出的。”
年绶一愣:“为什么您要帮他出钱?”
张永顺道:“他书店倒闭后,我们聊了一次,很不愉快,我是为他好,让他踏踏实实的吧,然后他赌气说自己也去摆摊,如果混不成我这样,我就得负责。摆摊卖书能赚钱吗?我不也是一步步过来的,最早的时候,他比我过得好。所以,后来吧,我总觉得心里还是有些愧疚。”
年绶直说道:“您不需要愧疚,和您没关系。”
张永顺摇头:“我认为,是我当初不应该多管闲事,不和他打赌,他也不会去摆摊,他赌气进了一批书,结果没卖出去五分之一,全赔了。他又舍不得低价出售,最后还是我买了,买了之后捐给图书馆都不要,说那都是一些莫名其妙的书,没有任何价值。”
年绶听到这里,又问:“平日在老年公寓里,就是你和李叔还有王卫兵关系比较近?”
张永顺点头道:“对,也就我们三个人关系比较好,应该说,只有我和老王能受得了他那脾气。老李喜欢下棋,棋艺也不错,老王也喜欢,棋艺和老李旗鼓相当吧,其他人都不是老王的对手,老王只能找他下棋呀,有输有赢才有意思嘛。只不过老王太可怜了,肝癌呀,家里条件又那么差。”
年绶原本就想问王卫兵的事情,见张永顺主动提起,便顺着往下问:“张叔,您觉得王叔这个人会自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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