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成凯回屋之后,依旧想了很多,他最在意的就是,博延东所说的故事中提到了夕家有四个女儿,除了夕凌之外,还有三个。这些也是夕凌编的?还是说真的是这样?他隐约觉得,夕凌所编的这个故事,似乎想要告诉他一些什么事情,而这些事情夕凌又不能自己主动告诉他。
年成凯猛然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夕家多年来一直生女儿,而年家一直生的都是儿子。按照封建传统来说,男人才能继承家业,夕家似乎打破了这一规则,继承家业的都是女儿。是因为没有儿子,还是说有别的原因?
年成凯一直不认同男人的地位身份应该高于女人,男女天生就应该是平等的,这就是为何大部分生物都分雌雄一样,如果不分雌雄,就不会存在所谓的自然。再者,年成凯也见过很多女人各方面都要强于男人,而且女人绝对不是天生就应该在家里洗衣做饭带孩子。
对于那些重男轻女的男人来说,他们不喜欢女儿,大概是害怕自己的女儿遇到和他们一样的男人吧。年成凯想到这苦笑了下,随后摸出一个瓶子嗅了嗅,通过瓶子中的粉末让自己进入梦乡。
清晨,年成凯便被公鸡的鸣叫吵醒,他睁眼起床,穿好衣服后来到院外,看到夕凌已经坐在那里吃早饭。年成凯落座后,刚端起跟前的粥,就听到夕凌说:“你惨了,今天我妈会派人来见你,所以,第二关出题的人不是我,而是她。”
年成凯淡淡的问:“是什么人?”
夕凌看着年成凯道:“我的大姐夕敏。”
年成凯心里咯噔一下,但脸上却不作声色,手上端碗往嘴里送的动作却略有迟疑:“你真的有姐姐?还有两个妹妹?”
夕凌道:“只有一个姐姐,就是夕敏,她是个坏女人,你见到她的时候可要小心了。”
年成凯喝了一口粥,拿起一个馒头:“我虽然不会打女人,但如果女人先打我,我肯定会还手,所以,今天如果出了什么事,你们夕家自己负责。”
夕凌却是笑了,笑得很奇怪,笑容中带着一丝担心:“我姐几乎不会功夫,所以,她不会动手打你,这点你大可放心,不过她真的不是什么好人。”
年成凯现在对夕敏这个人很感兴趣,因为他想到了自己的弟弟年成庆,既然年家有一个窝囊废,那么夕家呢?夕家会不会也有相同的人?年成凯从骨子里就讨厌年成庆这种人,若不是因为他出生在年家,恐怕早就横死街头了。他连多看年成庆一眼都觉得恶心。
早饭之后,夕凌带着年成凯来到一个宅邸门口,宅邸前没有挂任何牌子,不过却立着两个面色铁青的仆人,两个仆人穿着粗衣,脚穿草鞋,神情呆滞。
夕凌站定道:“你进去吧,我大姐就在里面等你。”
年成凯刚要进去,忽然站住转身问:“你有没有什么需要叮嘱我的?”
夕凌问:“什么意思?”
年成凯道:“我感觉到你有话要说,但是却碍于某种原因无法直言。”
“你想多了,”夕凌冷冷道,“进去吧,我大姐不喜欢等人。”
年成凯走到紧闭的府邸门口,按理说门口的仆人应该开门的,但两人依旧是纹丝不动,就在年成凯纳闷的时候,门却自己缓缓打开了,开门时他听到了齿轮转动的声音,这说明门上有机关,不需要手动开启。
门开之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天井院落,宅邸里面是四间无门无窗的堂屋,有点类似大殿,只是没有那么气派,除了正对着的那间堂屋中摆着一张圆桌两把椅子之外,再没有别的东西。
年成凯转身去看夕凌时,发现夕凌早就走了,同时大门也缓缓关上。不知道为何,年成凯心里略有些不安,就在他准备走向那张桌子的时候,院内却响起了琴声,琴声听起来非常的魅惑,就在他寻找琴声来源的时候,一个女子竟然从天井上方缓缓降下,就如仙女下凡一般。
年成凯皱眉看着,目光却是注意着那位所谓仙女腰间的细绳。仙女落地之后,悄然取下细绳,冲年成凯微笑道:“年公子。”
眼前女子应该就是夕敏吧?不得不承认,夕敏的确漂亮。虽然说夕凌也好看,但夕凌的好看是胜在气质,而夕敏的好看,就是一般男人都抵抗不了的那种魅惑的俗气,加上她这身打扮,只要她一个眼神,估计天底下能抵抗得住的男人在极少数吧。
年成凯面无表情道:“叫我年成凯就好了,我不喜欢年公子这个称呼。”
夕敏笑道:“我还是叫你年先生吧,我今天请你来,其实就是奉家母之命来问年先生几个问题。”
年成凯道:“问吧。”
夕敏展手道:“年先生请入座。”
年成凯走到桌旁坐下,夕敏抬手一挥,桌上立即出现了茶壶和茶杯。年成凯稍有些诧异,没想到夕敏竟然会戏法,而且如此娴熟,毫无疑问,这桌子里肯定也有机关,加上大门的机关,夕敏应该是一个擅长使用机关的人。
夕凌可以控制虫子,而夕敏会使用机关,整体比较,夕家人比年家人可要强多了。
夕敏亲手给年成凯倒茶,年成凯道谢之后喝了一口:“是滇省的普洱。”
夕敏也落座:“我听人说,年先生在滇省住了好些年,所以特地准备了这上好的普洱。”
“恕我直言,”年成凯皱眉看着茶杯,“您这茶不仅不是上好的,而且还是没有发酵完全的普洱。”
夕敏显得很尴尬:“是吗?”
年成凯道:“是的。”
夕敏侧身看着堂屋远处的角落:“过来!”
话毕,从角落中缓慢走过来一个面色同样铁青的仆人,仆人微微低头。夕敏怒问:“你不是说这是上好的普洱吗!?你让我在贵客跟前颜面尽失!你自己说,该怎么办?”
那名仆人二话不说,直接从腰间摸出一把刀来抹了脖子,随后倒地。
年成凯的确是吃了一惊,但在看到那名仆人的脖子并未流血之后,便知道那肯定又是戏法,所以,他只是轻笑了下,举着杯子道:“我对茶虽然很挑,但也得分人,和朋友在一起喝茶,就算是枯叶泡水一样觉得清香扑鼻,所以,你就收了神通,饶过你家下人吧。”
夕敏微笑道:“既然年先生这么说了,那我就饶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