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急促的陈乾看着年成凯，虽然他不再反抗，但眼神中带着警惕。
年成凯也没有松开他：“我想知道，三十多年前碾村到底为什么一夜之间没了，为什么几天之内所有人全部都死了？”
陈乾终于开口了：“你是谁？”
年成凯道：“我叫年成凯，是济世轩的老板，最近在废弃的碾村发现了一些奇怪的骨头。”
“骨头？”陈乾的眼神带着惊讶，“什么骨头？”
年成凯故意问：“你不知道？”年成凯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他从陈乾的眼神中读到了一些东西，他应该知道点什么，而碾村也不是一个单纯的村子。
陈乾眼神有所缓和后，年成凯才松开他。
陈乾整理了一下衣服后道：“你姓年？川北有个年家你知道吗？”
年成凯倒是诧异，陈乾怎么会知道年家？于是，年成凯道：“知道，我就是年家的长子。”
陈乾满脸诧异，下意识上下打量着年成凯，问：“你是年家长子？”
年成凯道：“我父亲叫年季武，早年死了，我还有一个叔叔叫年季文，他的儿子叫年成庆，如今他们掌握着年家，我和年家没关系了。”
陈乾又问：“有何凭证？”
年成凯道：“既然你知道年家，想必你也是同道中人，要打听我是谁，并不难，不需要我拿出什么凭证来。”
陈乾似乎相信了年成凯的话，又问：“那夕家呢？”
年成凯迟疑了一下道：“夕家没了，被年成庆父子伙同堑壕的人灭门了。”
“天道好轮回！”陈乾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夕家人都该死！全部死光！绝子绝孙！”
年成凯闻言立即问：“你和夕家有仇？”
陈乾道：“不是我和夕家有仇，而是整个碾村都与夕家有仇！因为碾村就是被夕家给毁灭的！”
这次轮到年成凯诧异了，他不明白，为什么碾村会被夕家灭亡？不过他联想起夕家的能力，加上碾村遭遇瘟疫，还有夕竹青的心狠手辣，似乎的确能与夕家关联起来。
年成凯为了缓和下气氛，便道：“有没有水？”
陈乾道：“跟我进屋吧。”
年成凯跟着陈乾进屋，陈乾的屋子很简陋，里面堆满了木料和工具，他走到旁边的墙壁前，将那里的暗门打开，随后进入。年成凯迟疑了一下也跟了进去，跟进去后，发现里面是一间类似祠堂的屋子，屋子从上至下立满了灵位，至少有好几百个，大大小小都有。
年成凯看着那些灵位的同时，陈乾正在旁边泡茶。
陈乾一边泡茶一边说：“这些灵位都是我做的，很多名字我想不起来了，所以有些上面写的只是他们的绰号而已。”
年成凯明白了，陈乾为死去的几百个碾村村民立了灵位，每日祭拜。
年成凯看着灵位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夕家为什么要袭击你们？”
陈乾将一杯茶递给年成凯：“我们和年家、夕家一样，都是霾国的后裔，当然，我们对外称自己是古滇国的后裔。”
对外称是古滇国后裔，无非就是为了隐藏远古异文明霾国存在的事实。
年成凯深吸一口气，立即想到一个可怕的事实：“你们难道是十二部落的后人？你们聚集在一起建立了碾村？”
陈乾先点头，而后摇头：“不，是九个部落，除了年家的格部落、夕家的翯部落还有虵部落之外，其他九个部落的其中一部分后人都在碾村。”
陈乾讲述了他所知道的霾国历史——天地原本是一片混沌，盘古开天辟地之后，格部落便诞生了，也就是神之部落，但格部落并不属于这个世界，而是来自于其他世界，他们一直在想办法回到自己所属的世界之中。可惜，用了很长时间都无法达到目的，加上孤独的原因，格部落用自己的血肉身躯创造了翯部落，而后翯部落又创造了其他九个部落。
此时的格部落似乎已经放弃了原本回家的念头，也不想再成为所谓的神明，虽然活着，但思维似乎陷入了沉睡状态。翯部落见状，认为格部落没有资格再统领他们，可是要回家，必须具有格部落神明所有的能力，而格部落原本的族长被称为凝神。
听到“凝神”这个词的时候，年成凯浑身一颤：“凝神是格部落的首领？”
陈乾点头：“对，你似乎知道凝神是什么？”
年成凯皱眉道：“大概吧，你继续说。”
当时的凝神只剩下一副躯壳，形态是半人半蛇，没有这副躯壳是无法将原本的能力放回去的，于是翯部落利用虵部落开始试图创造半身，并且也将自己的愿望告知给其他部落，但是翯部落却编造了一个谎言，谎言称要让他们将自己本族人的能力炼到极致，只有这样，所有部落才能最接近神。但实际上，翯部落仅仅只是希望当格部落的能力达到极致的时候，她们才能将极致能力提取回收。
翯部落继续创造所谓的半身，在这个期间，因为失误导致他们创造了一种恶魔出来，恶魔失控之后，袭击了翯部落，翯部落被迫逃离原本的家园，挖掘隧道离开，失控的恶魔则开始袭击剩下的其他部落，其他部落便想办法开始反击，利用自己本身的能力制服恶魔，在付出惨痛的代价后，鼎部落最终封印了那只恶魔的本体，可霾国已经基本上灭亡。
夕家因为恶魔存在的原因，不敢返回原本的家园拿取她们已经提炼出来的其他部落的能力，只能想方设法再寻找散落在高黎贡各地的九个部落的后人。这些后人为了自保，不得不臣服古滇国。可是古滇国对他们而言，实在太落后，古滇国人完全无法理解他们的能耐，甚至将虵部落当做神明一样看待，很长一段时间内，虵部落的虵形女巫都成为了古滇国的实际统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