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怎么。”年绶道,“我原本想问个事,但是一转身就忘了。”
年绶并不是忘记事了,这只是借口,是因为他之前一晃眼似乎看到个人就站在张德辉的旁边,难道是眼花了?年绶随后与张德辉签了合同,紧接着给了半年的钱,张德辉也奇怪,只收现金,不接受其他付款方式,也约定了之后必须全部给现金。
年绶拿出手机开始拍照,下意识将张德辉拍了进去,张德辉立即上前夺过手机道:“不要拍我,你不知道有隐私权的吗?”
年绶立即连连道歉,当面删除,张德辉还让他彻底删除干净了,这才离开,还说有事去敲门,他没有手机。
张德辉不敢拍照片,也不用手机,用现金交易,这些都是疑点,年绶觉得这个人肯定极大可能是异道叛徒,可是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年绶想到这,摇了摇头,人不可貌相,不能以相貌来判断一个人。
不过,年绶还是觉得先前自己看花眼看到一个人很奇怪,按理说,自己怎么会看花眼?他又下意识看向先前看花眼的地方,随后发现地上有脚印,而且是光脚踩出来的。
年绶蹲下看着,发现脚印有水,用手摸了下,却感觉不到水的存在,就好像眼睛能看到带水的脚印,可手却摸不到。加上屋子里一股霉臭的气味,让年绶很是不舒服,而且这里的空气也几乎处于不流动的状态,暖气管子虽然是热的,但是屋内很冷,冷得年绶穿着羽绒服都不时打寒颤。
年绶特别期望盘古能够出现,他好问个明白,为何要对这个老头儿下手?
年绶坐在那,再次回忆着在车上看到的资料,资料上只是老头儿的介绍,没有更深层次的背景资料,所以,他决定找个借口去老头儿屋子里再看看。于是,他出门打车去了商场,买了所需要的一些东西,至少这些东西可以装作要在这里住的样子,他也思考过,如果真的要下手,自己需要处理的就是那份合同,以及他触摸过几个地方的指纹。
不过在年绶刚开始思考计划的时候,又甩了甩头,他虽然不是执法人员,但也是警校毕业的,怎么能做杀人这种事,即便是老头儿犯罪了,也有国法处置。哪怕是异道的罪犯,也应该交给8424,而不是用私刑来处决。
现在他所生活在一个和平的法治社会,而不是快意恩仇的江湖。
年绶顺便买了些水果,回去后又去敲了张德辉的门,敲了许久都没有人开门,年绶以为张德辉不在家转身要走的时候,听到什么东西落在地上,他下意识驻足聆听着,过了一会儿门开了,张德辉脸色有些难看地站在门口,问:“有什么事吗?”
年绶注意到张德辉的右脚是抬起来的,脚尖都没有碰到地面,加上之前的声音,他判断张德辉应该是摔倒崴脚了,而这么长时间才来开门,是因为什么?也许是没听到?但是之前两人的交流中,年绶没有发现他耳背,那么,就是张德辉在做别的?
年绶把水果递过去:“我捎带手买了点水果给您送来。”
张德辉冷冷道:“不用,没有特别的事情不要来找我。”
说罢,张德辉直接将门关上,年绶刚走了几步,张德辉又猛地将门打开,年绶站在走廊上回头看着,意识到张德辉是故意的,他怕年绶贴着门偷听。
张德辉没说什么,再次关门,年绶也往楼上走,走回自己房间的时候,年绶忽然间停下来,停在某房间跟前,因为这房间下面正好是张德辉的住所,他脑子里有个猜测,那就是张德辉压根儿就不住在二楼,而是住在三楼,三楼与二楼房间是连通的,先前他不是没听到,而是要爬梯子下来很麻烦,先前不是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而是张德辉摔跤了,所以崴了脚。
他为什么明明将楼上楼下连通了,还不想被人知道呢?年绶开始觉得这个张德辉真的有问题了,于是,他故意停在那扇门前,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可惜,什么也没有听到。只能返回房间,思考了一下后,年绶又上了四楼,因为这筒子楼一共就四层,四楼就是顶层。
来到四楼对应的那个房间门口后,年绶蹲下来,用工具将门锁打开,因为那是老旧的弹子锁,要打开对年绶来说易如反掌,等打开后,年绶走进空荡荡的房间,却意外发现房间虽然破败,还堆着一些破烂的家具,但地上却有厚厚的旧地毯,地毯上还放着不少脏兮兮的褥子。
年绶拿开褥子,发现下面的地毯是整块的,这让他感觉,应该是老头儿故意铺在这里的,就是为了怕有人贴在四楼房间的地板上听下面的动静,而自己如果要揭开地毯,就必须挪动周围的旧家具,百分之百会弄出声音,老头儿就会上来查看。
年绶只得离开并轻手轻脚关上门,就在他刚来到楼梯口的时候,却发现张德辉正站在楼梯拐角处,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他,也不说话,就那么站着。
年绶笑着道:“您吃饭了吗?”
张德辉不说话,依旧直视着年绶,年绶故意问:“您怎么了?”
张德辉问:“你在上面做什么?”
年绶道:“看看,现在这老房子不多了,我正好逛逛,找找灵感,最近我在写一个罪案推理小说。”
张德辉冷冷地问:“那你找到灵感了吗?”
年绶摇头:“没有,没多大的感觉,对了,您知道这里有没有什么故事?哪怕是鬼故事也行?”
张德辉听到“鬼故事”三个字的时候,脸色顿时变了,立即摇头:“没事还是回房间里待着吧,这里到处都是钉子什么的,万一碰到了,你就得去打破伤风针。”
年绶道谢后,回到三楼走廊,就在他开门的时候,眼角余光看到张德辉依旧站在三楼楼梯口的位置看着他,同时,年绶余光还瞟到那里不止一个人,似乎有好几个人,所以,年绶立即扭头看向张德辉,可看到的还是张德辉一人。
奇怪,又眼花了?年绶又看了一眼,勉强冲着张德辉一笑,这才开门进屋。
进屋后,年绶就听到屋外有声响,那声音并不是脚步声,而是人在缓慢行走时关节发出的声音,年绶判断张德辉就在门外偷听,所以,故意关上灯,看着门缝下果然有影子在晃动。
这个老头儿肯定有问题,这座楼也有问题,年绶坐在椅子上看着门缝下面,直到张德辉的影子从那里消失,自己这才拿出手机来,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将张德辉的情况发给夏冰,让夏冰帮忙找沈阳方面的执法机构调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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