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绶亲生父母叫什么,胡聚当然没忘记,男的叫胡胜邪,女的叫张宝珊。不过,孙一帆却是很疑惑,胡聚是怎么认识这两名孤军的?若是现在,另当别论,胡聚自然有可能在多年的积累中发现潜伏的其他成员,可在当时,他不可能知道周围其他孤军的存在,唯一可以联系到的就是孙一帆。
孙一帆坐下,看着胡聚问:“你到底是怎么认识他们的?你怎么确定他们也是我们中的一员?”
胡聚回忆道:“算是巧合,我当时想找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当然,我不可能从别人手中去买,因为犯罪的话很容易被追查到,所以,我一直在慢慢找,就在这个时候,我遇到了那对夫妻。”
孙一帆又问:“具体在哪儿遇到的?”
胡聚道:“蓉城的人力市场。”
孙一帆问:“你为什么会去人力市场找孩子?”
胡聚道:“我当时在人力市场附近租了个房子,那里房子比较便宜,住的人也都是来打工的,我想藏在那些人当中,不至于身份被发现。”
胡聚那天早上出去,就看到一个孕妇站在路边,就那么站着,双眼无神。他当时留意了下,但是没有多想,要知道,不会出现有人当街卖孩子这种事,除非是在旧社会。当他下午再回来的时候,孕妇依旧站在那里,不过身边却蹲着一个满脸愁容的男人。
就在此时,几个小混混上前调戏那个孕妇,不断挑衅男人,胡聚也不想多管闲事,毕竟他自己的身份特殊,可就在此时,他看到男人和孕妇的眼神都变了。那种眼神变的警惕,而且期间两人不断在用眼神交流,随后两夫妇将混混引进背街。胡聚悄悄跟上去后,只看到五个混混已经倒在了地上,前后不过十五秒。
胡聚当即就肯定了,这两夫妇不是普通人,但他也不想多管闲事,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自己却被男子制住。男子拿着磨得锋利的铁片放在他的脖颈处:“你是谁?”
胡聚缓缓抬起手来:“我不是坏人。”
“胜邪,把刀放下!”孕妇张宝珊赶紧制止,“不要杀人。”
胡胜邪道:“他是来追杀我们的,不杀他,我们的行踪就曝光了。”
张宝珊道:“我不想再逃了。”
胡胜邪说着就要动手,胡聚趁机反制,但也只是夺下铁片而已,没有再做任何多余的动作。看到胡聚的身手,胡胜邪更坚定了自己的看法,打算与胡聚拼命。
胡聚将铁片还给胡胜邪:“兄弟,我不是追杀你们的人,你误会了,我只是看到先前你们看小混混的眼神变了,好奇跟进来而已。”
胡胜邪接过铁片,胡聚转身要走,张宝珊却忽然道:“这位大哥,能借我们一点钱吗?我们实在太饿了。”
胡聚看着张宝珊肚子里的孩子,从包里拿了一千块钱递了过去,随后离开。
胡聚说完后,孙一帆抬了下眼镜问:“然后呢?”
胡聚道:“过了几天,我在人力市场门口遇到他们,他们似乎在找工作,看起来不顺利,张宝珊上前跟我保证他们会还钱,我告诉他们不用了,行走江湖谁都会遇到困难。而胡胜邪却告诉我,如果需要他做点什么,他可以帮忙。我当时倒是想跟他们要那个孩子,但是怎么可能呢,对吧?所以,我什么也没说。”
那是他们所见的第二面,而第三面就是在当晚。当晚大概十一点半的时候,房门被人敲响,胡聚觉得疑惑,因为不可能有人来找他,于是他隔着门听着,听到门外有人在喘息,还有女人说话道“撑着”。女人的声音是张宝珊,而男人必定就是胡胜邪,胡胜邪听声音是受伤了。
胡聚只得将门打开,发现胡胜邪带着刀伤,立即将其搀扶进屋,没想到此时后方冲进来一个蒙面人,直接拿匕首就刺。胡聚不得已与蒙面人搏斗起来,他发现对方不是一般人,格斗技术几乎可以说是一流,放在普通人中以一敌十不成任何问题。
不过,胡聚年轻时候身手也不是一般人,三下五除二就干掉了对方。关上门后,立即质问胡胜邪和张宝珊到底是谁?张宝珊正在给胡胜邪包扎,从两人对话中胡聚惊讶地发现他们两人应该是叛逃的孤军。
胡聚便干脆质问:“你们是孤军的人?”
两人浑身一颤,立即用警惕的眼神看着胡聚,胡聚却道:“我再说一次,我不是追杀你们的人,我也是异道的,我只是从你们的对话中判断出来的。”
孙一帆听到这里打断胡聚:“老胡,你不觉得事情太巧合了吗?”
胡聚问:“巧合?”
孙一帆道:“怎么会那么巧,偏偏是你遇到了两个孤军的叛徒?”
胡聚道:“对,就是那么巧,我觉得那大概就是命运。”
孙一帆笑了:“老胡,抛开你孤军的身份,你在异道内也是赫赫有名,你没发现有问题吗?”
胡聚愣了下,问:“你是说,胡胜邪和张宝珊不是孤军的人,是故意来接近我的?但是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在推动,要孩子也是我提出来的。”
孙一帆抬手指着胡聚的额头:“你就是因为太自负了,所以,不会认为自己的计划有纰漏。肯定有人在监视你,你四处找孩子,对方必定能发现。直接给你一个孩子,那样太刻意,所以,派一个孕妇。不,也许张宝珊根本就不是孕妇,但是她可以装,你知道的,我也可以装,孤军里每一个女性都可以装孕妇,只要不去做检查,就不会被识破。”
胡聚反问:“不可能,那为什么要再派一个胡胜邪,为什么要多此一举装成孤军的叛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