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库外暗处阴影中,藏在那里的年仲墨注视着远处的夕茗和夕敏。从先前起他就很纳闷,为什么那群死士要突然间围在一起,对着空气指手画脚,随后,其中一名死士出手杀死了其他人。随后,夕敏与夕茗出现,夕敏出手灭口,干掉了那名替她杀人的死士。
年仲墨好奇的是,她是怎么做到让那群死士围在一起的?
实际上,除了先前死掉的那些人以及夕敏之外,其他人看不到那只女鬼的存在。夕茗自然也很好奇,夕敏解释道:“我创造了一只人造鬼。”
夕茗很惊讶:“人造鬼?鬼还可以造出来?”
夕敏看着悬浮在空中的女鬼,在重新发动自己的能力后,夕茗也看到了女鬼,满眼都是惊讶,立即问:“小姨,你是怎么做到的?”
夕敏详细解释道:“觑部落的窥心术,可以看到人死后因为当事者愧疚而留下的残念,这种残念被称为诡,诡异的诡。具备这种能力的人还可以将这种残念化成的诡具象化,成为所谓的人造鬼,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只有被能力者影响的人才会目睹。”
夕茗看向夕敏:“这么说,我现在就被你的能力影响到了?小姨,你是怎么拿到觑部落的能力的?”
夕敏也显得很疑惑:“是一只鹦鹉给我的,那只鹦鹉具体和觑部落有什么关系,我也不知道。”
夕茗愣了下:“鹦鹉?是夕环身边那只吗?”
“不,应该不是,那只羽毛是彩色的,”夕敏说着掏出一根羽毛来,“我遇到的这只羽毛是黑色的,看起来外貌很像,但应该不是同一只。”
夕敏当然不知道那只黑色鹦鹉就是觑部落的首领觑瞳。
夕茗看着远处的黑暗:“要把戚寄灵找回来吗?”
夕茗所说的是找这个字,而不是救。夕敏却是看着夕茗道:“她对我们没有任何用,何必呢?”
夕茗沉默了,就在此时,她听到一个声音对自己说:“那可是你的女儿呀。”
夕茗浑身一颤,四下观望,目光最终落在夕敏的身上,夕敏也察觉到了什么,便问:“你怎么了?”
夕茗没回答,而那个声音继续道:“只有你可以听到我的声音,我只是很好奇,为什么你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会那么狠?仅仅只是因为她违背了你的意愿吗?是吗?是这样吗?”
夕茗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夕敏,她一直认为那是夕敏在搞鬼,可夕敏一脸的茫然,又让夕茗打消了这个念头,然后那声音消失,一切恢复如常,两人消失在黑夜之中。
年仲墨从黑暗中走出来,来到那几名死士跟前,检查着他们的尸体,然后缓缓起身对着不远处的黑暗中道:“出来吧。”
满脸笑容的珐琅从黑暗中爬出来,如今的他只要在入夜后就会变成一只野兽,连行走都不再靠一双腿,而是用起了四肢,活脱脱就像一只豹子。
年仲墨只是盯着珐琅,一句话没说,而珐琅则是乖巧地回答:“是仙人让我来盯着你的,我也不想。”
年仲墨看着地上的尸体道:“这些教给你处理,可以吗?”
珐琅咧嘴笑了,露出两侧的犬齿:“乐意之至。”
珐琅刚上前,年仲墨又道:“把尸体都拽进冻库里去处理,还有,今晚的事情如实告知便可,我们的麻烦还没结束,夕家并没有灭亡。”
珐琅开始搬运着那几具尸体,对他而言,那些并不是尸体,而是粮食,虽然不算新鲜,但有速冻食品总比吃其他动物要好。
年仲墨看着已经完全怪物化的珐琅,心里有一种特别不好的感觉,而且,他握在手里的那张牌,也就是被他藏起来的戚寄灵能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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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环被带到年绶、阿茕和商重跟前的时候,三人都很诧异,看向与她站在一起的詹天涯以及党向国,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夕环却是小心翼翼地问:“我跟着去,就可以找回记忆吗?”
詹天涯用肯定的语气说:“如果你真的存在过去的记忆,那肯定能,如果你不存在过去的记忆,那就根本找不回来,你只能重新开始。”
夕环沉默的时候,年绶上前将詹天涯拽到一旁问:“为什么要带着她去?”
詹天涯不以为然:“我刚才已经解释过了,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阿茕也上前道:“詹主任,你想试探她?”
“并不是,”詹天涯摇头,“我们已经测试过了,她的确没有任何记忆,但是她很明显是一个饵,而且挂在两个鱼钩上,第一个8424吞下去,导致我们的位置曝光,第二个饵我相信是针对年绶的,而且是情感方面的。”
年绶沉默,商重立即道:“明明知道,你还让年绶吞下去?”
詹天涯看着年绶:“他心里始终有夕环,一辈子都忘不了,这是实情,之前他对夕环不留情面,是因为他可以控制,但夕环人又回来了,又失去了记忆,在这个前提下,你认为他还可以控制吗?不可以,与其这样,不如尝试着重新培养一下感情。”
阿茕却不同意:“我也相信她没有任何记忆,但我相信人的本性。善良这东西,生下来如果没有,是学不会也教不会的。”
党向国上前道:“站在心理学的角度,人如果出生在一个比较好的环境,就不会坠入深渊。现在的夕环就和一个孩子一样,虽然她具有环境适应性,但这些都是以前就有的,但在没有记忆的前提下,她的性格可以尝试着重新塑造。”
年绶看着詹天涯:“你在拿我做实验?”
詹天涯严肃地说:“年绶,你问问你自己的内心,你是不是还喜欢着她?”
年绶下意识看向远处的夕环,喜欢一个人哪儿有那么容易忘记的?只是,他很清楚,对于夕环的所作所为而言,他如果与其待在一起,迟早会被害死。可是,他也无法理解詹天涯到底想做什么?这么做到底有用吗?
到底是要重新塑造夕环的性格,还是逼迫年绶彻底对夕环死心?
关键是,萨斯卡为什么还要拿夕环来做文章?是因为夕环毫无利用价值了吗?严格来说,夕环属于年家与夕家的唯一结合,这样的结合,不管对霾国后裔还是其他对霾国感兴趣的人而言,都是一个宝贝。萨斯卡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这件事肯定有什么猫腻。
年绶径直走到夕环跟前:“这次出去,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必须留在我身边,我怎么说,你怎么做,你明白了吗?”
夕环看着年绶严肃的模样,使劲儿点了点头,她的一系列举动,都让年绶认为眼前这个女孩儿只有夕环的面容,而躯壳内却存在另外一个灵魂。
年绶转身看着其他人道:“走吧,出发。”
年绶、阿茕和商重离开后,党向国却是稍微停留了下,对詹天涯道:“万不得已,还是出动苍穹A组吧,不要去找琳琅的人,那是违反规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