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詹天涯和年良吃过早饭赶去教室,因为今天是开学第一天尤为重要,所以,两人早早就到了,找了一个中间的位置坐好,腰板挺直,等待着授课的老师前来。却没想到,老师来了之后着急忙慌开始点名,点来点去发现少了两个人,两个男生。
老师又确认了两遍,然后转身离开,留下一教室的学生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詹天涯却注意到,昨晚带头茬架的那个男生没有出现,老师也没有点他的名。
年良低声问:“这怎么了?”
詹天涯摇头,就在此时,走进来两个穿制服的执法人员,为首的人问:“詹天涯,年良。”
詹天涯和年良立即起身答“到”,随后跟着执法人员走出教室,被带到教职工办公室内,两人在办公室内看到了昨晚带头茬架的另外一个男生,男生站在那里满脸焦急。
“夏侯,是他们俩吗?”先前点名的老师问,问完又看向詹天涯和年良。
此时,詹天涯和年良才知道那人叫夏侯,但不知道那是复姓还是说他姓夏名侯。
夏侯点头:“是,不过是我找他们茬架,是我挑的人,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夏侯的大义凛然让老师愤怒不已:“夏侯!现在不是谁挑的头,谁来承担责任,问题在,有一个人死了,有一个人失踪了,我们必须查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三个,必须老老实实将昨晚的事情交代清楚!”
一人死了,一人失踪?这句话让詹天涯和年良都深感意外,下意识互相对视一眼,一起看向夏侯。而旁边的执法人员则单独将詹天涯和年良叫到一旁,询问昨晚发生的事情,并且还分开了詹天涯和年良,看样子已经将两人列为嫌疑人,想对对口供是否有出入。
两人自然问心无愧,详细说明后,执法人员也没有发现任何问题,而且与夏侯所说的也没有任何区别。随后,执法人员将三人都带到一角,问:“昨晚你们打架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事情?”
夏侯立即道:“不是打架,是我们被他们俩打。”
詹天涯和年良很意外地看着夏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夏侯见两人看着自己,马上又道:“我不是推卸责任,我只是阐述事实,我们十来个技不如人,那是事实,而且是我挑的事。”
执法人员皱眉:“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不要说没用的!”
夏侯的性格和率直倒是让詹天涯很意外,他开始对夏侯有了些许的好感,至少这小子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么让人反感。不过詹天涯也看出来了,这个叫夏侯的小子百分之百也是大院出来的孩子,否则不会这么猖狂,只是,他在脑子里回忆了一圈,都没有想到哪个高干是姓夏的。
难不成,这小子和自己一样,都没有用本名?如果是那样,反而有意思了。
当然,詹天涯并不知道,就连年良的名字都加了一个姓氏,他们三个都出于某种理由,没有完全坦白自己的身份。
很快,执法人员和老师都离开了,将他们三个关在办公室内,大概是做其他调查去了。
詹天涯看着紧闭的大门:“这下好了,我们仨变嫌疑人了。”
夏侯立即道:“行的端做得正,怕什么。”
年良则问:“到底怎么回事?我到现在都一头雾水,怎么会死一个,失踪一个?”
夏侯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看着跟前的桌面道:“昨晚我回宿舍的时候,没发现少人,都回去了,我还挨个点了名,而且是十点准时就寝的,就寝前我还组织他们唱歌来着,唱的是《我为伟大祖国站岗》,唱完就睡了,结果早上起来,就发现周继武和王成洪不见了,被子都没叠,从被子的模样来看,应该是睡下不久,两人就钻出被窝出去了。”
年良问:“去哪儿了?”
夏侯瞪眼看着年良:“我要是知道去哪儿了?我们还会杵在这?”
詹天涯问:“昨晚你没发现什么异常吗?”
夏侯没好气地说:“没有,我昨晚不是被你揍了吗?心里不舒服,躺在那里想着怎么报复你呢。”
詹天涯听着忍不住笑,因为这个夏侯也算是个心直口快的人,这样的人,绝对不会是什么彻头彻尾的坏蛋。
年良此时却问:“那你想好怎么报复了吗?”
夏侯看着年良,拳头都攥紧了,但是年良却是一脸的憨厚,很明显,他不是挑衅,而是真的想知道,夏侯要准备怎么报复。
詹天涯立即道:“夏侯,年良没有恶意,他就是这样的。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既然是同学,又有了这事,以后咱们也是朋友,更是革命战友。”
夏侯看着詹天涯,半晌才道:“先是革命战友,再是朋友,然后是同学。”
年良问:“为什么顺序要反过来呀?”
夏侯气不打一处来,再次瞪着年良:“你怎么每句话都抬杠?”
詹天涯赶紧道:“怎么都行,咱们别吵了,我们还是讨论正事吧,不搞清楚那两人的事,我们仨估计会被停课,最严重的就会被退学。”
夏侯倒吸一口冷气:“我要是被退学,我爸不得揍死我。”
詹天涯道:“这样,我们先把昨晚的时间表对一对,你能记清楚吗?”
夏侯立即道:“八点四十回的宿舍,洗漱完毕,大概是九点,然后开始点名,点完名之后我就组织他们唱歌,然后被老师骂了,然后坐在那瞎聊,聊到十点熄灯就寝,我就躺在那胡思乱想,觉得特别没面子,也没注意其他人,至于什么时候睡着的,我也不知道。”
詹天涯听完后道:“我们俩差不多八点四十五回去的,还没洗漱完老师就来点名,我们是一边刷牙一边喊到。然后坐在床上看书,一直看到熄灯,我睡眠还行,基本上躺下就着,不过年良比我睡得更快,他是闭眼就能睡着。”
夏侯看着两人:“你们俩这是完全没心事啊,给我看看你们俩的手。”
詹天涯和年良不知道夏侯什么意思,不过都将手伸了过去。
夏侯也伸出自己的手:“看到没?我指甲短,头发也短。而你们俩不仅指甲长,头发也长。这叫什么?这叫心闲长指甲,人闲长头发。”
詹天涯苦笑,他还以为夏侯有什么独特的见解呢。
年良问:“刚才那个执法同志说,一个死了,一个失踪,谁死谁失踪?”
夏侯道:“我听说是周继武死了,王成洪失踪,但具体是怎么死的,我也不知道。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
詹天涯却问:“是点名的时候发现的吗?”
夏侯道:“不是,吃早饭的时候,我发现两人没出现,我就有些担心,毕竟昨晚我不是也叫他们跟着我去找你们了吗?所以,我就告诉老师了。告诉老师的时候,保卫办的人就跑来说发现有人死了,老师就赶紧去了,没多久回来,告诉我说周继武死了,其他的没说,然后就问我昨晚发生了什么。”
詹天涯意识到了什么:“昨晚树林里那口红棺材……”
夏侯道:“对呀,昨晚为什么树林里有一口红棺材,那不是你们带来的吧?”
年良道:“不是。”
詹天涯皱眉:“你动脑子吧,我们怎么会弄一口棺材去?吃饱了撑的?”
夏侯点头:“也对,茬架而已,又不是上战场,没必要抬着棺材去。那棺材到底是怎么回事。”
詹天涯越想越不对劲,赶紧走到门口,刚开门,门口的一名执法人员就挡住他:“不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