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天涯只是摇头,没过多解释,他也明白难怪那么眼熟了,因为多年前,他们来找年良的时候,就查到过这里,只可惜没找到年良。
到了琳琅餐馆门口,立即有服务员出来迎接,十分热情。周波正要说什么,詹天涯却是道:“我找年良。”
周波很诧异,年良又是谁?
服务员也很奇怪,因为呼景盛交代过他们,年良才是这里真正的老板,而这个老板才回来一个星期,怎么就有人来找他们了?而且来的这两个人一看就是干部,不过说话和和气气的,应该不是年良惹了什么麻烦。
服务员回答:“不好意思,我们老板去医院了,还没回来呢。”
詹天涯道:“那博国维呢?”
服务员一愣:“博师傅在厨房呢。”
詹天涯笑眯眯道:“麻烦您叫一下他,就说他有个老朋友来找他。”
詹天涯这么说,是怕打草惊蛇,他也担心博国维真的与案子有什么关系,万一说有执法人员找,博国维跑了就麻烦了,最重要的是,这里这么多客人,万一动手,伤及无辜可不好。
博国维很快走进餐厅大堂,看到陌生的周波和詹天涯也觉得奇怪,上前问:“两位是?”
周波拿出证件,博国维立即明白了:“两位肯定是为了王友忠的事情来的吧?”
周波看了一眼詹天涯,詹天涯不动声色:“博师傅,您请坐,咱们坐下聊。”
博国维坐下,又让服务员倒茶,自己则是不慌不忙道:“两位同志肯定是先去了陈亮那里,再到我这里来的吧。”
周波又看了一眼詹天涯,因为这个博国维和他接触过的人都不一样,似乎什么都知道,而且什么都不隐瞒,也不怕什么。不过,越是这样的人,也许隐藏的问题越大。
詹天涯道:“对,我们就是来了解下死者王友忠的情况。”
博国维立即道:“是这样的,我是因为这几天有点忙,要不,我就主动去派出所汇报情况了。”
詹天涯立即问:“你有什么特殊发现吗?”
博国维道:“王友忠拖我找关系去鬼市摆摊,原本就是一件不怎么合理的事情。他是个书呆子,我们俩是在古玩市场上认识的,当时我看到一方砚台,是端砚,我想买回来孝敬我们家老爷子,他也想要,我们俩就起了点争执,他是个急脾气,急得最后话都说不出来了,我就寻思不和他争论了,就让给他了。谁知道他的钱不够,没办法,最终还是我得了那一方端砚。”
此时,远处有桌客人说菜有问题,博国维立即起身去查看,让詹天涯和周波稍等。
周波趁机问:“詹主任,端砚是什么呀?”
“我国四大名砚之一,”詹天涯掰着手指头解释,“端溪的端砚,歙县的歙砚,洛阳的澄泥砚、南部的洮砚。”
周波点头表示知道了,但实际上还是稀里糊涂的。
博国维不久后返回,刚坐下,就看到返回的年良:“良哥,回来了。”
年良刚要应声,詹天涯就转过身来看着他。
年良都傻眼了,愣了好一会儿,甚至还揉了揉眼睛,看清楚是詹天涯后,上前就是一拳,拳头刚要砸在詹天涯肩头的时候停下来了。因为那一拳头真的砸下去,詹天涯估计肩胛骨都得裂开。
詹天涯张开双臂抱住年良,两人拥抱在一起。这一幕让周波和博国维都看傻了,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这两人怎么会认识呢?
詹天涯道:“没想到呀,我是真的没想到。”
年良笑着问:“你专门来看我的?”
詹天涯看了一眼博国维:“还真不是,为了一个案子来的。”
詹天涯看博国维那一眼让年良意识到了什么:“案子?和国维有关系?”然后,年良立即问,“国维,怎么回事?”
博国维还没解释,詹天涯立即道:“别紧张,只是来了解情况,你这位兄弟很配合的。”
年良立即道:“这样的,他是我父亲兄弟的儿子,也是我三师父的儿子,虽然没血缘关系,却是我最亲的亲人。”
詹天涯这才明白,终于想起来了,之前调查年良的时候,查到过这些关系,但只是表面的,当时也没有深究。
年良又道:“那我先回避下,你先忙你的,我去厨房让他们赶紧做菜,晚上就在这吃,你别想跑。”
詹天涯一把抓住年良:“你可别走,这案子你得帮我,你之前可是跟夏侯说过,如果有需要你的地方,我们可以来找你。”
年良闻言坐下,的确是他说的。博国维也猜出来了,詹天涯绝对不是一般的执法人员,和周波不一样,再加上和年良认识,那肯定是8424的人。
詹天涯先是将案子的情况告诉给了年良,随后又对周波说:“周波,你回所里一趟,把资料拿来。”
周波点头离开,实际上他也知道,这是让他回避。
詹天涯说完后,年良则问博国维:“国维,你接着之前说。”
博国维道:“我当时买下那方端砚要走,就发现王友忠一直跟着我,我没有觉得他是个坏人,因为他那模样就不像,太老实了。”
博国维走了一阵,干脆转身就问王友忠干嘛一直跟着自己?
谁知道王友忠直接给博国维跪下了,希望博国维把端砚让给他,他虽然钱不够,但可以现在全给博国维,剩下的他慢慢还,可以算利息。博国维当时觉得是开眼界了,他以前听呼景盛说过,古玩行里有这么一种人,特别痴迷自己喜欢的东西,倾家荡产都要得到。
博国维见王友忠如此喜欢,就将砚台让给他了,也没有问他要多余的钱,他身上有多少就算多少。王友忠连连道谢,感动得眼泪都下来了,连“再生父母”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从那开始,两人就认识了,经常没事在一起喝茶聊天,讨论古玩,聊历史,谈故事。博国维因为特殊的家庭背景和环境,加上家里的大伯,也就是呼景盛早年是开当铺的,所以对这些古玩也是很精通,应该说比王友忠精通,而且知识面也要广得多,这让王友忠对他崇拜不已。有些时候,看不准的东西都找博国维来看,博国维拿不准就请教呼景盛。
博国维回忆到这的时候,缓缓摇头:“所以,他当时来找我,说想去鬼市摆摊的时候,我以为他出什么事了。你们也知道,鬼市上有很多赃物,我就直接问他,是不是拿了什么不该拿的东西,要不是贼赃,要不就是墓里盗来的。”
王友忠坚决否认,只是说想去见识一下。
博国维不相信,可是不管怎么问,王友忠依旧是那套说辞。没办法,博国维只得带着他去见了陈亮,陈亮倒也痛快答应了。答应的主要原因呢,实际上并不是那个鼻烟壶,而是陈亮心里太想把鬼市变成冥市了,现在有人要去买卖古玩,他巴不得。那是正行买卖,说不定因此还能将鬼市洗白,变成第二个冥市呢。
当然了,博国维没好打击他,因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一个地区的冥市最重要的是异道的认可,还有就是历史的传承,就算陈亮他豁出命去,也无法再在川蜀地区建立第二个冥市。
因为川蜀之地只有一个冥市,那就是斗城年家的川北冥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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