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蓉城,布后街135号。
詹天涯站在一棵树下,手里拿着一束鲜花,旁边坏掉的路灯不断闪烁着。虽然是深夜,但依旧不时有人经过,经过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詹天涯还有他手中的鲜花,猜测这个中年男人大概是失恋了。詹天涯并不理睬他人的目光,而是看着眼前那栋大楼——几十年前这栋大楼还是一座院子,院子里有一间书房,詹天涯就是在那间书房内开枪打死了好兄弟夏侯。
无数个深夜,詹天涯都会想起当时自己开枪的那一幕,他至今都不明白,自己为何可以毫不迟疑的朝着夏侯开枪。他当时到底在想什么?要知道夏侯当时是被三尸虫控制了,他无法自主自己的行为,再者,他持刀对准的是黑暗年良,并不是年良。所以,自己何必要开枪?为何还要开三枪?为什么最后一枪毫不迟疑瞄准了夏侯的头部?
为什么呢?时至今日,詹天涯都想不明白自己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做。他也被自己当初那愚蠢至极的举动折磨了几十年,甚至无数次想要举枪自尽。若不是党向国,詹天涯早就自我了断了。也是因为夏侯的死,让詹天涯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拿不起枪,甚至听到开枪的声音都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每年的今天,詹天涯都会来这里祭拜夏侯,但祭拜更像是忏悔。他会站在那里回忆着当初发生的一切,努力让自己不要遗忘当时发生的每一个细节,而他这样做的目的不是为了折磨自己,而是为心里那个计划做准备。
就在詹天涯的回忆进行到他掏枪瞄准夏侯的那一刻时,口袋中的电话突然间开始震动,震动将詹天涯从回忆中抽离,他回过神来,拿出电话,发现是江微歌打来的,立即接起来:“喂?”
电话那头传来阵阵风声,因为风声的缘故导致江微歌的声音也是断断续续的,詹天涯意识到肯定是有案子发生,挂了电话便发消息让江微歌将定位发给自己。随后将手中那束花放在跟前的树下:“兄弟,我欠你一条命,如果我没办法把你救回来,我就下去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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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警车停在团结水库周围,闪烁的警灯吸引了周围原本已经准备入睡的村民。因为无法靠近现场的缘故,村民们只能远远站着用手机拍摄着,有好事者想要绕行靠近拍摄,刚进入区域手机便直接花屏,他们并不知道8424已经将该区域的非标记电子设备全部屏蔽。
江微歌蹲在堤坝旁边的配电室顶端,看着不远处那十几个被单独圈了起来的区域,每一个区域旁边都立着一盏强光灯,下方的工作人员正小心翼翼勘查现场,检测着周围的各种数据。江微歌现在心里很矛盾,因为她刚调到蓉城分部来不到两个月,这两个月内非常平静,她既希望有案件发生,但心里又清楚平安的重要性。阿勒锦的案子让她没有发挥出自己的才能,她心里憋着一口气,急于表现。
詹天涯赶来后,隔着很远就看到了站在高处的江微歌,他匆匆上前问:“你在上面干什么?”
江微歌转身看着下方的詹天涯:“这里能看得很清楚。”
詹天涯疑惑:“什么案子?怎么回事?”
说罢,詹天涯轻松跳上配电室上方,这一跳让江微歌为之一愣,因为配电室的高度有两米半,正常人绝对做不到立定跳到这种高度。加上在阿勒锦地下冥都内詹天涯的那些古怪表现,早就让江微歌怀疑自己这个直接上司也和年绶等人一样是个怪物。
詹天涯跳上去后,见江微歌看着自己发愣,便问:“怎么了?”
“没怎么,”江微歌回过神来,开始阐述案情,“八点十分,就近村民骑电瓶车回家,来到堤坝的时候,车轮撞到了东西,他下车查看,看到了一根血淋淋的骨头,仔细看了周围后才发现除了纸钞之外,还有很多人体组织,所以立即报案。接警后,辖区派出所派人来查看,发现现场五十平米范围内全都是人体骨骼、内脏以及纸钞,其中有很多应该掉进水库中了。”
詹天涯环视周围:“凶杀案?”
江微歌摇头:“如果是凶杀案,凶手杀人后肯定会扔进水库中,不会扔得到处都是。我们赶到后简单勘查发现,应该是人体被某种东西炸开的,瞬时间就炸得四分五裂,按照散落在周围的人体组织计算后,找到了X炸的中心点,就在那里。”
江微歌说着指向下方的一个被圈起来的位置,那个位置立着一根标识棍,棍子上绑着数根绳子,绳子所拉的方向代表着人体组织飞溅出去的方位。可是,现场却没有发现任何X炸物的痕迹,勘查测试后也没有发现烟火反应。
詹天涯问:“报案人的笔录做了吗?”
江微歌道:“做完了,人也先带回去了,情绪有些不稳定,应该是吓坏了,正在做心理辅导,但报案人与案件没有关系。”
詹天涯皱眉看向四周:“这里没有摄像头吗?暗哨呢?”
江微歌指着上方:“水库上方是高速公路,那里虽然有摄像头,但是看不到这个区域,远处虽然有一个摄像头,但主要是用来监控钓鱼者的,不过,我们在下方的泥地内发现了很多奇怪的脚印,那些脚印看起来不像是被害人的,因为脚印很大,从脚印的大小来判断,像是有一个巨人从那里走过。”
詹天涯闻言更疑惑了:“巨人?”
江微歌跳下配电室顶端:“你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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