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挡在面前,他也给它撕碎,嚼烂,吞下去,再拉出来。
值。
肖三缓缓平视前方,眼射寒光。
他们已经是死人了。
……
云阳西,山有别墅。
黎明前,夜色最是黑暗。
黑暗,是肖三的朋友。翻墙,落下,悄无声息。
那两头畜生,在肖三面前低声咆哮,肖三扫了一眼,月下它们呲着寒牙。
肖三冷笑,手摸进裤兜。
“呜——”
“装死,乖狗狗。”
在地上打个滚儿,叼起小鸭子玩具,恶狗摇着尾巴溜走了。
花草间,肖三俯身潜行。
没有暗哨,也没有守卫,生意做得这么轻松,真是太平盛世。
别墅顶角的监控业余,根本捕捉不到飘忽的踪迹。
那侧厅门前,一个打手在躺椅上刷手机,昏昏欲睡。
黑暗中一声闷响,睡觉别玩手机,乖孩子。
肖三绕过暖房,从小楼后面一跃,攀上二楼阳台。
俯身观察一番,黑暗的窗户里,大厅透出七彩变换的光,隐约有奇怪的人声。
可悲的杂碎,他们还不知道,收债的来了。
悄然推开窗户,翻身而入。
起居大厅里,真皮沙发后,那个男人,那个害死小雨的男人,在那里摇头晃脑。
他面前的液晶电视,有警校黑板那么宽,画面里,各种无法描述。
道爷以下,黑龙也好、白龙也罢,做的都是皮肉生意。
他们旗下小姐姐训练,都要有视频。
当**也搞起KPI,大佬们深夜都不得安宁。
肖三冷笑,他直起身,没有必要再遮遮掩掩了。
白龙会飞哥,曾经的双花红棍,现在的一派老大。
他要给他安宁,一个缓慢、激烈的安宁。
“站起来。”不管对手是谁,他从不下黑手。
沙发后面的男人没有起身,他“啪啪啪”地鼓掌。
黑灯瞎火的卧室里,黑灯瞎火的客房里,黑灯瞎火的楼梯里,杂碎涌入。
他们操着各色家伙,黑色小背心掩不住肌肉,家伙和手腕绑在一起。
自从那什么龙爷豹哥的事情之后,这帮狗东西,都学聪明了。
“你来得也太慢了,再多看几部,我怕是没心思等你了。”
悠然的声音,悠然的身影,肖三瞳孔骤然紧缩。
在他面前,在那真皮沙发后面,那人缓缓转过身来。
“是你?”
肖三眯眼,一股荒唐感涌上心头。
执法者,他们管自己叫执法者!
“如果你喜欢,可以叫我声骆哥。”
昔日伙伴抽出根香烟,点上。
左手边,那个狗腿子高举铁棍,第一个冲了上来。
……
纯白的瓷砖上,滑腻着血迹,鲜红。
肖三的脸上满是血。
杂碎,全是些杂碎。
他能直起腰了,他向前迈出一步,向那昔日伙伴迈出一步。
阿骆的烟,只剩下最后一截。
他叹了口气,“事到如今,还死撑什么?坐下吧。”
肖三不答,拖着腿,向前再一步。
看我打倒他,小雨,看我。
枪响,在宽敞的大厅里,震耳欲聋。
震耳欲聋的响声中,肖三身体一颤。
一枪接着一枪。
肖三倒下了,按照阿骆,不,按照骆哥要求的那样。
众人簇拥下,飞哥——白龙会老大飞哥,信步而出。
他中年油腻,满脸横肉,却戴着副金丝眼镜,不伦不类。
就像那个不伦不类的执法者。
肖三想要笑,他咳了几声,微弱。
一股湿热从嘴角涌出。
他倒在墙角,眼皮上下打着颤,他勉强撑住。
飞哥拍着骆哥的肩膀,那对新搭档肩并肩,指着肖三说笑。
说笑中,昔日搭档举起枪,对准肖三眉心。
黑暗,无尽的黑暗。
无尽的黑暗中,有一个天使一样的女人,她默默看着肖三,樱唇翕动。
都结束了。
……
“可爱的外表下,必定隐藏着什么。”
——银魂
小城多风月,云阳的风月场,名声在外。
走在路上,你随便拦个路人,问他全云阳最好看,最好玩,最刺激的地方在哪?
那人一定会带着同道中人的微笑,竖起大拇指,向你说出同一个名字。
“还用说吗?霓虹啊!”
水晶吊灯水晶门,莺声燕语渡凡尘。
“门迎都这个水平,那等下还不得上天喽哇!”
男人们在前台领了手牌,被香风导引着,蹦着高就走了。
走向那软玉温香,走向那一瞬销·魂。
肖三缓缓睁眼。
他盯着天花板上那道裂缝,蛛网顺着那裂缝,一直延伸到墙角。
天花板阴沉沉的,仿佛正在考虑什么时候罢工,彻底坍塌下来。
门,悄无声息地开了。
一道黑影,一步一步摸向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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