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在老杨意外的目光中深深点头:“行,那我就试试。”
男女之间,有时滚一张床单,胜过千言万语。
滚得次数多了,再走肾的关系,也多少走点心。
虽然老杨对自己的过往一句没提,可对晓筱的事,却了解个**不离十。
晓筱的男人叫沈梧塘,一家大型通讯公司的三级经理。
两个人结婚六七年,唯一遗憾是没有孩子。
关于孩子,沈梧塘起先总说,两个人要拼事业,没必要在上升期给自己增加负担,不如等环境更好一些,再研究孩子的生养问题。
于是,晓筱比同期进公司的任何人都努力,也上升得很快,直到她的薪酬,翻倍地超过了沈梧塘。
似乎足可以给他们未来的小宝贝,一个良好的成长环境。
可沈梧塘却因为晓筱发展得太好,再次阻止了她生孩子的计划。
因为一旦晓筱十个月不能高强度工作,再加上半年产假,公司就不可能为她保留现在的位置。
晓筱虽然认同丈夫的说法,可生孩子毕竟是早晚的事,她的年纪也耗不起了,还是想尽快完成这件人生大事。
哪怕以辞职为代价,以她在行业内的资历,再找份工作应该不难。
两个人,就在生与不生的问题上,一再讨论,一再拖延。
去年刚开春时,晓筱发现了沈梧塘买药的收据。
后来她才知道,沈梧塘在过去的五年中,每个月都会在网上买一批助孕的补药,这药会寄到他的公司。
沈梧塘结婚多年无子,同事们偶尔也会八卦这件事。
可看到这药,一切就不言而喻了,老婆不能生,老公不离不弃,这样的好男人,在现下这个年代,已经不多见了。
洛晓筱到现在也不知道,沈梧塘把那些药丢去哪里了。
她之前一瓶都没见过,一颗都没吃过。
可在外人眼里,她就是一只无论怎么“喂养”,都下不出“蛋”来的母鸡。
为了这件事,她与丈夫大闹一场,直闹到公婆悉数到场。
她才知道,自己当了好几年的傻子,原来,不能生的那个人,是沈梧塘。
更不能原谅的是,沈梧塘和他的家人,一早就知道这毛病。
为了瞒住晓筱,他们“联合作战”还罢了,竟然在亲朋好友中,隐晦的散布晓筱不能生育的流言。
“这样的男人不丢了,还留着过年吗?”杨兆乾一只手夹着烟,另一只手将洛晓筱连同她身上的薄被,一起裹在怀里。
洛晓筱用手指摩挲着男人手臂上的每一道疤痕:“我们已经分居了,可是……我现在不能离婚。”
职场对女人永远不友好。
晓筱所在的公司,即将面临高层换血,作为最有力的竞争者,晓筱在这时候离婚,容易惹是非。
因为总有一种人,永远不会看到别人的能力,只会为一个女人的快步上升,而编造各种“花边新闻”。
必要时,“新闻男主角”可以是副总裁,甚至是执行官。
而那些为她上升做最后决定的男人们,为了不被无端搅进这种“花边新闻”里,也不得不放弃她的能力。
无关的人,编再多故事,不及至亲的人说一句瞎话。
沈梧塘一早就坚决表态,不会同意离婚。
这个时候翻脸,把离婚闹上法院,晓筱不确定这男人会说出什么来,而他的话,最让人无力反驳。
这六七年,她没孩子,又被老公摆一道,能安慰自己的,就只剩下工作了。
所以,绝不会让自己在这当口出岔子。
杨兆乾挠着后脑勺,听着女人的讲述。
其复杂程度,不亚于他每个月跟洗浴城主管安宁分推罐的账,然后盲猜,安宁到底有没有克扣了他的服务单据。
杨兆乾的处事信条,向来是简化处理任何问题。
瞻前顾后,不是爷们儿的作派。
“我说………像你们这样的女人,一个个都号称什么精,是不是除了工作,其他时间还不容易。我认识的漂亮姐儿多得是,找个年轻水灵的,男人嘛,全靠下三路思考,三两下就能拿了那老小子的龙。到时你有了证据,还怕……”
“仙人跳这种下三烂的事我不干。”洛晓筱脸一冷,裹着薄被跳下床,几步进了盟洗室。
只留下床上的杨兆乾,赤条条一挂咸鱼。
“好心当成驴肝肺”的窝火,瞬间让他变成一条“充气鱼”。
“你跟我这儿装什么善男信女?”杨兆乾狠狠将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
赤条条地走到盟洗室门口,不服气地叫嚷,“我的主意下三烂,那你跟我上床算什么?狗·男女吗?又当又立,我看说的就是你!”
“砰”的一声,眼前的门,毫无征兆地开了,一条雪白的薄被,劈头盖脸地砸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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