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对方也是孩子呢？”
一直没说话的小周开口了，“两千块对一个成年人来说，也许只是几分之几的工资，但对一个孩子来说，就很可观了。”
“或者以此为乐趣的人。”同事小赵补充，“如果他觉得做这种事情是‘替天行道’，觉得很有成就感，也就无所谓钱多钱少了。”
嗯，这么一说好像很有道理。
“那就赶紧安排查一下IP之类的吧。”
头儿说，“既然在网络上接过头，总会留下一些痕迹。肖振华目前生死未卜，早点破案或许还有希望找到。”
“那种人渣。”我忍不住吐槽，“死了反而大快人心。”
“实不相瞒，个人角度来讲，我觉得他死有余辜。”头儿看了我一眼，“但惩罚他的事情，应该交给法律，而我们的职责除了保护人民以外，也要捍卫规则。”
话是这么说没错，我们也知道，惩奸除恶不能动用“私刑”，这样做，除了缺乏统一的评判标准之外，也会扰乱社会的公共秩序。
但在具体的受害人面前，在同情心的驱使下，谁又能接受这种过于大义凛然的说教呢？
所以，我们一时都没接茬。
头儿又补充了一句：“而且如果这个‘行侠仗义’的真是个孩子，或者在某种程度上，无法正确认知自己的行为的人，我们也是在帮他，对不对？”
大家这才好像被说服，各自行动去了。
有了小秦室友主动提供的线索，和卢珊珊的配合，事情就有头绪多了，查起来也顺利多了。
“交易”，是在一个叫做“零用钱大作战”的贴吧里，通过发帖进行的。
因为本身有“零用钱大作战”这个游戏，加上沟通的内容涉及到敏感词时，都会用“暗语”，所以，一直没引起网警的注意。
卢珊珊和小秦，跟那个人接上头的方式，都是由他们自己发出一个求救信息，帖子标题开头标上“求助”字样，结尾标上一个字母Z。
据说，最多只需要等三天，一个ID叫“佐罗”的人，就会过来留言。
问需要“暴击”的“输家”的身份——这个“输家”，就是孩子们想要惩罚和报复的人。
提供“输家”身份以后，再过两三天，会收到“佐罗”的回帖，告知这个人任务可不可行。
可行的话，会给出任务需要的“金币”——也就是报酬。
如果求助人同意，事成之后，他会来收取。
“我有几个问题。”
小王听完李姐的转述说，“其一，联络方式虽然听起来简单，但不经介绍，其实完全不会注意到。贴吧每天那么多帖子，发帖的人成功以后，很大程度上也可能因为害怕而删掉，珊珊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其二，这个‘佐罗’搞得这么神秘，应该是为了反侦察，好像挺机灵的，可是他不但只收取为数不多的报酬，还都是事后收钱，没有定金环节，不怕被放鸽子吗？”
“更重要的是。”
我补充道，“珊珊说的这些给我一种感觉：这位佐罗，好像已经形成了固定的接单流程。感觉他做过的案子应该不止这两起。但之前我们确实没接到类似的报案，是还没被发现，还是说他的‘业务范围’不仅仅局限于咱们镇？”
“小王的问题我问过了。”李姐说，“珊珊和小秦知道这个信息，都是因为从同学***里看到了一张图片，是类似于电子海报的东西，我拍下来了，你们看。”
说罢，掏出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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