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伟让CTO介绍情况。
那个矮胖子把桌上一个超薄笔记本的屏幕，转向梁全，说：“梁处长，今天早上八点整，我们的平台上出现了一个直播，这是当时的录相备份。”
梁全在他的指点下，看到在一个黑色的直播窗口里，显示着一个长方型的类似电子钟的东西。
绿色荧光的阿拉伯数字分别显示着小时、分钟和秒，秒位在不停地变幻着数字。
梁全很快发现，它是在倒计时，倒计时时间是四个钟头，也就是到中午12点整结束。
“从这个直播一开始，我们的全部注册会员，都陆续收到了一封完全一样的站内短信，让大家收看中午12点正式开始的一场直播，发信人就是他——”
CTO指着直播窗口里的一角，说那是主播的用户名和头像。
用户名是一串没有任何意义的字符和数字，而头像是蝙蝠侠的黑色面具。
“因为这种发垃圾广告的行为是严重违规的，所以，网管马上查封了这个用户名，禁止他继续直播。”
“这是什么东西？定时炸弹？”梁全问完这话，他自己都觉得可笑，在他看来，这更像一个哗众取宠的弱智游戏。
可是CTO和CEO都表情沉重，CTO打开了电脑桌面上的一个文件夹，里面有一个视频文件。
“在我们采取措施后不到五分钟，公司所有的对外邮箱里，都收到了一封电子邮件，里面有这个小视频。”
CTO点开了那个视频。
画面背景还是黑色的，但因为画面很小，所以放大后，画质显得非常粗糙。
在一张小圆桌上，摆着刚才那个计时器，倒计时数字没有停止。但是镜头拉远了很多。
刚才计时器占据了整个画面，现在却只是画面上的一个小摆设。
从画面的左侧，走进一个戴着蝙蝠侠面具的人，毫无感情地对着镜头说话：“我要求你们在十五分钟内，恢复我的用户名，恢复我的直播。”
然后画面晃动起来，那是摄像头在调整角度。
两个女孩出现在画面里，她们都坐在木制靠背椅上，两只手和椅子的扶手绑在一起，脖子用粗尼龙绳固定在椅背上，嘴上封着宽胶带。
两个人都披头散发，眼睛大睁着，眼球快速转动，充满惊恐。
梁全突然“腾”地站了起来，倒吓了其他三个人一跳，然后他就一直没有坐下。
“蝙蝠侠”再次出现在画面里，他来到两个女孩的椅子中间，双手交叉，仍用刚才的语气说：“如果你们不按我的要求做，我将采取行动，那将是你们万万无法承受的，我建议你们快点报警！现在，十五分钟倒计时开始！”
播放条已经滚动到了最后，视频播放结束。
梁全望向刘伟。
刘伟苦笑着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梁全问那两个人，语气高起来，“你们没有报警？”
“对不起！对不起！”
一直没有说话的CEO说，“工作人员以为是恶作剧，因为哪有坏人主动要求报警的呢？所以他们只回复了一封由公司法务部很早以前就写好的、统一格式警告信。直到这时，我们俩对此仍然一无所知，这是我们的严重失职。”
“然后呢？”梁全急着问，并没有理会CEO的自我批评。
CTO又打开桌面上的另一个文件夹，里面还是只有一个视频文件。
他的语气里似乎仍然带着惊恐，说：“二十分钟后，我们又收到了一个视频……”
第二个视频中，“蝙蝠侠”没说开场白，画面上的他，站在一个女孩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