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城的大学,林林总总几十所。
幸运的是,大部分学校都集中在东港区,唯一一所在紫金苑附近的学校,是一所二本师范学校。
刘丰带人去樊薇念过的大学转了一圈,不能说毫无线索,只能说,线索基本将樊薇洗白了。
樊薇从前的班主任,听闻了他们的来意,立马翻出了她当年的资料。
樊薇的事情,在学校里闹出不小的轰动,执法者几次询问,都是无功而返。
班主任当了几十年的班主任,遇上的学生无数,调皮捣蛋、旷课早退,他觉得都能理解。
谁还不是从学生时代过来的,年轻人嘛,能理解,本质还是个好孩子。
猛不丁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他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都塌了。
那段时间,他去到哪都低着一个头,好像出事的不是他的学生,而是他自己。
“我们都很惊讶,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平日看着挺本分的一个学生,怎么就……”
照片中的女孩,长了一张鹅蛋脸、细长的刘海遮住了眉毛。
她有一双好看的杏眼,却始终垂着脑袋,即使是照片,也能从中看出浓浓的不安与胆怯。
刘丰问道:“您现在还能联系到樊薇吗?”
“事情发生以后,樊薇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电话也联系不上。问了跟她关系好的几个同学,都说不知道。”
“她的家人呢?”
班主任遗憾地叹了一口气:“要是还有家人,毕业证就不会在我这里搁到现在了。事情发生以后,有家属来学校闹过,不知从哪里知道了樊薇家的地址闹了过去。她爸爸知道女儿在外面做了这样的事情,当时就昏了过去。当晚,喝农药自杀了,她家现在已经没人了。”
事发以后,齐兰英带着人找到樊薇的老家闹了一通,要樊薇的父亲还钱。
老汉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勤勤恳恳地打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从未干过缺德事。
一听女儿干了这事,心里迈不过坎,当晚喝农药自杀了。
其他亲威听说了,纷纷避而远之,关系能撇多干净,就撇多干净。
刘丰不甘心,又问道:“樊薇在大学期间,有没有玩得来的朋友,或者有没有交男朋友?”
涉世未深的大学生,最容易被心术不正的人欺骗,稍微给她一点甜头,就以为自己找到了命中注定,实则不过是堕入一个深渊。
现在网络上,小姑娘因为谈恋爱被骗,而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比比皆是。
刘丰怀疑,樊薇诈骗当情·妇,是有什么人在背后操控。
班主任找来与樊薇同班、现在留校当教师的一位女老师,女老师曾和樊薇同住一个宿舍。
她仔细回想了一会儿,肯定地摇头:“樊薇家境不好,喜欢独行。平常不是在教室、图书馆就是宿舍,从未听她说起过自己有男朋友,也不见她有什么异常。”
调查仿佛一下子拐进了死胡同。
种种迹象表明,樊薇是一个沉默、内敛、文静、乖巧的好学生。
刘丰不禁怀疑,他们调查的这个樊薇,真是的那个当了人家小三的樊薇吗?
……
早上八点半。
俞子言一手提着一杯豆浆,一手将手中的奶茶杯,以一个完美的抛物线姿势,扔进了垃圾桶,准时出现在了办公室。
路边早点铺的大爷,心血来潮卖起了奶茶,买一杯送一杯。
俞子言没有忍住,买了一杯。事实证明,味道确实不怎么样。
严济南比他早到,正聚精会神地坐在电脑面前。
“老严,早啊,给你带了豆浆。”俞子言喝撑了,肚子再也装不下一杯豆浆,自然被他用了借花献佛了。
一桩并不复杂的命案调查,至今都未能找出嫌疑人,在媒体与上面的重压之下,人人都觉得喘不过气。
唯独俞子言,像个没事人一样,平时怎么干,现在仍然怎么干。
俞子言刻意晃悠到刘丰办公室门前绕了一圈,见里面没人,然后才姆姗回到自己的座位。
“不喝。不用看了,里面没人。”
“咱们的刘队去哪了,你在看什么?”
“被叫去汇报工作了,这是当天路口便利店门前拍到的视频,我想再看一遍。”
张铭顶着一头几天没洗的乱发,出现在办公室,有气无力地打了一个招呼,和几天前刚刚报到时的中气十足,简直判若两人。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受到了非人的虐待。
“来一杯?”俞子言顺势将豆浆往他面前一推,“你拿的什么呀?
张铭受宠若惊地灌下一大口豆浆,给自己强行续命:“樊薇和齐大勇的人际关系资料,刘队让我再重新筛一遍,看看能不能找出可疑人物。”
他们排查过齐大勇的人际圈。
正如张蕙兰、齐盛和齐兰英所说,齐大勇为人周到、有责任心,所以很多人愿意和他做生意。
若要说结怨,确实有几个和他产生过贸易纠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