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千辰不禁心中庆幸,还好在毒医谷打通了经脉又跟着贺泽牧野习了武,否则此番在宫中行走绝不会如此自如。
他听着里间的动静,心中稍作思索向门边走去。
里间,一股淡淡的香气还未散尽。一个身着素色锦衣的公子正望着精致的香炉出神。
卫千辰瞧见此人只觉十分面熟,一番深想原来这人竟与他有六分像,顿时心中骇然。更令人骇然的是这房间里的余香,几种花木的清香相辅相成,香气清淡自然,有安神助眠之功效。然而,安神之效不过是糊弄寻常人的幌子,此香名为“温迷香”,长期使用会令人心神恍惚,难分虚实。离开此香便会被梦魇所侵扰,难以安寝。
温迷香乃是江湖中的奇香,若非在毒医谷住过半载,期间受了不少熏陶,卫千辰也分辨不出。
此香怎会出现在宫里,这人又是谁?他是有心害皇上还是被人利用?
一个个问题在卫千辰脑中闪现,奈何他不能打草惊蛇,又担忧风临熙的状况,于是他匆匆离开横轩小筑去往风临熙寝殿。
靖阳殿,凤临熙正坐在案旁批改奏章,忽然听闻外面突然传来异动。
“孙英,去外面瞧瞧发生了何事。”
“是,皇上。”
孙英正欲领命出门,外面的人已闯了进来,口中还振振有词,“我不过离京半载有余,你们便是不识得我也该识得我这块腰牌。这般推三阻四,难道真当我死在外面了不成?”
听到熟悉的声音,凤临熙急忙抬头,只见来人着一袭鹅黄色纱衣,朱唇玉面,眉头轻蹙,眼神似嗔似怨,竟比画中的仙子还要动人。
“辰儿?”凤临熙不敢置信地起身。
“正是本公子!”
“你怎会做此打扮?”凤临熙心里又惊又喜,将手中的奏章扔在一旁就向卫千辰迎过来。
“我知道这身装扮不成体统,还不是我娘硬要我穿。”卫千辰气鼓鼓地扯着自己的纱裙。
“回来了就好。”凤临熙拥着卫千辰眼中含泪,语气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几息过后,卫千辰轻轻挣扎,凤临熙才将他放开,只站在他面前细细地打量他。
“临熙哥哥,虽说你我亲如兄弟,可旁人这么看着咱们腻歪怪教人害臊的。”
“是,知道辰儿脸皮薄,是朕不妥帖了。”凤临熙回过神来微微一笑,吩咐众人出去,不得打搅。
孙英表情喜忧参半,既感慨又无奈地随着众人退出殿外。
凤临熙拉着卫千辰相对而坐,卫千辰听着众人的脚步渐渐远去脸上的笑意也收敛下去,“世人都道我兄长生死未卜,卫国公府的荣宠也享用尽了。我原本是不信的,可临熙哥哥为何竟连我父亲都不肯召见?若非我冒着风险只身前来,恐怕便被关死在宫门外头了。”
凤临熙听着卫千辰的气话怔怔没有言语,卫千辰又道:“你知晓我父亲母亲并非贪恋权势富贵之人,这威远将军之位不是我大哥亦可封给旁人,可你真要连同我们十几年的情分都抛诸脑后么?”
“辰儿,是朕不好。卫伯与朕意见相左,朕实在为难这才避而不见。朕并无与卫家生分之意。”凤临熙慌慌张张地解释,见卫千辰仍旧冷着脸立刻哄道:“朕往后再不会怠慢卫伯。辰儿你何时回了京城?可歇息好了?宫里新近研究了许多御膳糕点,你可要尝尝?”
卫千辰并不接话,只是肃着脸问道:“皇上所说与我父亲意见相左之事可是指征伐游餍、朔合两族?”
“正是。”凤临熙听见卫千辰生分的称呼心中难忍,奈何谈及政事他不能对此细究。
“暂且不论此时攻打游餍、朔合是否合宜,萧氏父子庸庸碌碌并无将才,皇上如何能将此等攸关国运之战交付给他们?此战最好的结果是惨胜,若真当输了大瑞中部尚能安稳,可与那两族交界的城池岂不是要被侵占?到时城中的百姓被侵占,奴役,生灵涂炭,皇上和百官即便稳居京城又是否能得安稳?”
卫千辰句句真心,见凤临熙听进去了又道:“我父兄征战多年,他们对战事再熟悉不过。连我兄长都在与两族的战事上吃了苦头,萧氏父子刚愎自用更不能委以重任。家兄的伤已然痊愈,若皇上真要征服两族,不若派我和父兄一同前去,定以最小的伤亡将异族纳入我大瑞的版图。”
凤临熙听卫千辰所言有理有据没有打断,听闻他替卫家父子三人请战顿时连连推拒:“万万不可!”
“为何?我父兄有勇有谋,纵使我父亲年事渐高亦可坐镇后方,我现今习了武便跟随兄长上阵杀敌......”
凤临熙惊奇地问:“辰儿竟习武了?”
“诺,我此番出行也大有进益。”卫千辰说着神色骄傲又雀跃地将手腕递到凤临熙跟前。
看着他生动可爱的表情,凤临熙也跟着欣喜,他用手握住卫千辰白玉般的手腕果然感觉到一股不弱的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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