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面对母亲的墓碑，她才敢说出心底话。
佟笙很想念母亲在的时候，她的温声细语，她的悉心照顾，她的一言一笑，都是照亮心窝的暖阳。
“妈妈，嫁给爸爸，你有后悔吗？”佟笙移到墓碑前，拿出手帕，擦拭着铺满灰的墓碑。
看着母亲那张黑白照，泪雾挡了她的眼。
佟笙倔强得很，坚持不让眼泪流下来。
墨寒琛看着难受，大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想哭就哭。”
也许只有墨寒琛知道，佟笙哭泣的样子，美得让人心痛。
尤其眼泪盈了眼眶，执拗地不让它掉下来时。
墨寒琛温暖的大手，安抚的言语，让佟笙再也绷不住，眼泪像决堤的洪水，哗啦啦流了出来。
萋萋的哭声，天色特别应景，乌云挡住了太阳，不留一丝阳光。
伤感、悲怆的气氛，朝四周蔓延。
风轻轻拂过，夹了一丝寒，渗入毛孔，有种说不出的阴冷。
好一会儿，墨寒琛走上前，想把她扶起来。
“跪很久了，起来！”
墨寒琛一是不想让她的悲伤持续，二是心疼她。
佟笙摇头。
她觉得还不够久。
她心中的内疚，自责，无形中如一道十字架，捆绑在后背，无法挣扎。
“起来。”
墨寒琛拧了眉，没想到她那么执着。
喊了几遍，佟笙都不愿起来，墨寒琛心一横，在她旁边跪下。
咚——
佟笙看着旁边多了道身影，吓坏了，扯着他的手臂，“你做什么，快起来。”
男儿膝下有黄金，何况此情此景，不需要他跪下来。
“伯母，我是墨寒琛，你九泉之下安息，往后我会陪着笙儿，调查当年的事情，把属于笙儿的，帮她统统拿回来。”
一字千金，墨寒琛从不轻易许诺。
之前，放任不管这件事，是因为佟笙的倔强。
但他发现，当年之事，佟家之仇，对佟笙而言太沉重，负担太大。
既然有机会站在方心艾墓前，等同给了他一个选择，一个许下承诺的机会。
“墨寒琛！”
佟笙听了他的话，心里很复杂。
她曾说过，佟家的事情不需要他操心，也不希望他干涉。
但没想到，今天来到母亲墓前，他会许下这种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