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云没有出声，但纪玉兰却感觉到衣裳湿润了。
此时什么语言都是苍白乏力的，不如安静的陪伴来得有力。
不知过去多久，审讯室的门咔哒一响。
出来的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顾景云猛地一起神。
他双眼通红还泛着湿气，却不显半分软弱，只有无尽的怒意在其中。
吴丽丽眼睛都哭肿了，走出来一眼看到熟悉的人彻底呆住。
片刻后她大叫一声，露出一副要晕厥的架势。
然后视线才注意到旁边的纪玉兰。
忽然就从柔弱的模样变得狂怒起来：“你骗我！你居然骗我！”
她挥舞着双手好像要上来抓人，却被警察同志抓住了。
便听到吴丽丽不甘的吼着：“你怎么敢这样咒我哥，你就不怕真的出事吗？你这骗子！骗子！”
纪玉兰还没说话呢，顾景云一个跨步将挡在后头，语气十分冰冷：“你有什么资格责怪玉兰？这里最大的骗子不就是你吗！吴丽丽，你真让人恶心。”
吴丽丽仿佛被这话惊呆了，好一会才痛哭出声：“哥，我不是故意的哥，当年我还很小，一时间鬼迷心窍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顾老师对我那么好，我感激她都来不及……哥，哥……”
她努力伸长胳膊想要来抓顾景云的衣服，然而男人飞快退后几步，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别碰我，否则我可不知道能不能忍住。”
说着将拳头捏的咔咔作响。
吴丽丽却道：“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都是我应该承受的，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听到这话，纪玉兰忍不住探出头来：“吴丽丽你要点脸，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害死了顾伯母，害得景云早早就没了母亲疼爱，这是打你骂你就能解决的问题吗？更何况你做出这种事情，就算当年你还未成年吧，但你对杏儿村的犯罪网络瞒而不报，你这也是从犯了，要惩罚也该由法律来惩罚，凭什么脏了景云的手景云的嘴？”
要说现在吴丽丽最恨的人是谁，一定是拿顾景云的安危做诱饵诈她的纪玉兰。
因此一看到她，对方就控制不住露出好像要杀人的表情。
对她怎么坑都毫无心理负担的人立刻道：“警察同志，快看吴丽丽，她不会也想把我杀了吧？”
警察们看多了各种罪犯，对这个表情如何不熟悉？
当然不能激化矛盾，但几个警察交换着眼色，显然会对吴丽丽格外注意。
纪玉兰也不指望能把吴丽丽直接怎么着，能让她难受一点都好。
虽然不管怎么样都无法弥补顾景云受到的伤害，但她身为女朋友，当然能讨一点是一点。
吴丽丽被押送走了，他们也没必要继续待在派出所，双双回了招待所。
整整一夜顾景云都没闭眼，一开始是发呆，后来在纪玉兰刻意的引导下说了许多许多记忆中妈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