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对有的人来说,意味着从此一蹶不振,对有的人来说,却是成功的转机。
网上不是流传着一句话么,烈火中有两种结果,一种是彻底死亡,一种便是涅盘重生。
对于野狼来说,陈木青给他的打击不可谓不大,但他属于后者,所以几个月过去之后,他便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虽然整天还是像个木头一般的拔刀,劈出,劈出,拔刀,永远都是那一个动作,但整个人的气势却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野狼跟陈木青其实属于同一类人,平时言语不多,但却总能给人一种窒息的感觉,爆发力超强,做事也总是喜欢专注于一点,所以他们这类人只要有一个机会,就会很容易抓住。
黄老头依然老态龙钟的躺在椅子上钓鱼,偶尔钓上一条,也是随即再扔进池塘,他把钓鱼当作一种休闲的方式,垂钓,但不一定非得钓上鱼。
眯着眼睛盯着不远处的野狼,黄老头的眼中有一丝欣赏和欣慰,看到别墅三楼的阳台上东方煜向自己点了点头,黄老头终于坐了起来,朝野狼招招手,道:“你过来。”
野狼没听见,依然忘我的拔刀,劈出,劈出,拔刀。
黄老头手腕一动,那鱼杆闪电般向不远处的野狼点去,野狼的动作也不慢,迅即劈向鱼竿,动作快若闪电,迅雷不及掩耳,只是他这闪电般的一刀依然落空,而鱼竿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在他腿上抽了一下,又回落到池墙上空,像是从来都没有动过一般。
黄老头站起身来,走到野狼面前,点点头道:“现在你来攻我。”
野狼一愣,有些迟疑。
黄老头也不生气,原本垂垂老矣,现在却像年轻人一样,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气势,身子一动,便欺近野狼,然后竹槁似的一只手朝野狼的胸口点去。
野狼不再迟疑,一刀劈下,虽是木刀,依然是刀风呼呼作息,明显用尽了全力,速度力道堪称变态。
只是野狼的刀同样落空,黄老头的手却缩了回去,一脚再次攻出,野狼身子都没有动,以不变应万变,木刀再次劈出,却是斜劈向黄老头的腿,依然是呼呼刀风,估计这一下要是劈中了,黄老头的一条腿得废掉。
当然,野狼自己都知道,这一刀要劈中了,那就是怪事了,他见识过黄老头出手,连东方煜都要稍逊一筹又何况他,所以既然知道黄老头是考验自己,便也不留余地,全力防守。
只是黄老头明明踢出的一只腿却猛的收回,右手神出鬼没的出现在野狼的面前,然后一指点出,野狼便仰天跌倒,一式平沙落雁式,屁股先坐地,然后那股内劲未断,整个身体再次向后滑出好几米,这才停了下来。
野狼痛得咬牙切齿,爬起来却是不作停留,猛的朝黄老头扑了上去,只是这次的效果也不见得有多好,不但一刀没劈中对方,倒是手腕一麻,木刀便易了主落在黄老头手上。
脸色一红,野狼有些沮丧,练了这几个月,原本就有快剑基础的他以为自己进步很大,没想到在黄老头手上却依然如此不堪一击,于是愣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
“是不是感觉自己很没用?”黄老头破天荒露出一丝笑容。
野狼点点头,低下脑袋。
“如果你真是没有用,我也懒得教你了。”黄老头掂了掂手中的木刀,感觉委实轻了一点,他年轻时候也用刀,不过用的那柄刀是尽重四十多斤,挂在那小屋已经几十年了,虽然刀刃依然锋利得堪称吹毛断发,但刀鞘却已经生锈,这么多年他也懒得去打理。
野狼一听这话,激动的抬起头,这么多年,他还从没见黄老头指点过谁。
黄老头淡淡的道:“看好了。”
刀,挥起,然后便是快若闪电的劈斩挂刺等一系列动作,看得野狼有些眼花缭乱,等黄老头收刀,野狼明白,这是一套刀法,一套特别凌厉的刀法,可惜他只看了个七七八八,没有全看清。
“看清了?”黄老头问。
野狼很老实的道:“再看一次就差不多。”
黄老头摇摇头,再耍了一遍,这才将刀扔给野狼,叹道:“这套刀法我就传给你了,至于你能悟出几分,那看你的造化,不过练刀也好,练剑也罢,或者是做人,讲究的是一个悟字,刀是死的,剑是死的,规矩也是死的,但人是活的,脑子是活的,变化源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