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寿万年这种吉祥话,逐生你难道也信,不说这些了,徒惹人笑话。”
慕容振国虽老,但眼神还未花,凤羽一个大活人站在一旁,又岂会注意不到。
“老爷,这位是我们慕容家的大恩人,您还记得么?”
“大恩人?”慕容振国眯着眼,仔细的打量着凤羽,他自然不会怀疑逐生妄语,可这辈子他基本上顺风顺水,政治盟友和商场伙伴是不少,可恩人却屈指可数,再论及救慕容家于水火的大恩人,似乎就那么一个,可与眼前之人并不相符呀。
“我从凡尘来,又从凡尘去,凡尘皆虚妄,我已忘凡尘。”凤羽低声沉吟道。
“先生是你!”慕容振国神色激动,连连咳嗽,但浑浊的眸子里燃起了许久未见的火花。
“伯父,是我。”
凤羽右手虚按慕容振国的后背,以精纯的元气替他梳理经脉、冲破堵塞,几个呼吸后,慕容振国徐徐吐出一口黑气,貌若死灰的脸色渐现红润,干瘪的皮肤下有光彩流动,缓慢地更新着腐朽的气血。
看到恍若年轻了十岁的慕容振国,逐生差点失声痛哭,如此的神乎其技,让逐生终于明白,世间关于凤羽的传闻皆非虚言。
“能得你一声‘伯父’,老朽今生无憾矣。”
慕容振国豪迈的笑声传遍小半个府院,闻之的子弟家仆皆是向别院投来狐疑的目光,谁也猜不透这位老爷子的心思。
“伯父,莫要怅然,有凤羽在,势必送你直通青天。”
凤羽微笑轻语,可落在慕容振国和逐生耳中,不啻于旱地惊雷。势必送你直通青天,这种狂妄之语,世间又有几人敢说,如今慕容振国的身子接近油尽灯枯,修为倒退到知天应命,纵有神丹,成为通天巨头也是难比登天。
可话从凤羽口中说出,却仿佛有种魔力,让人不得不信服。
“通天之境,老夫不奢求了,倒是有一件事,厚颜相求于先生。”
“伯父言重了,请但说无妨,若是凤羽能尽绵力,自当遵从。”
“先生能否去看看雪儿?”
“雪儿?她出事了,还是生病了?”
无论是逐生还是慕容振国,提及慕容雪儿之时,似乎均有难言之隐,这让凤羽疑惑不已。
“这……”慕容振国迟疑许久,还是没开得了口,“逐生,还是你说吧。”
“公子,雪儿小姐她,她得了相思之病。”逐生纵是老脸皮厚,此刻也是脸色赤红一片。
“相思?不会是为了我吧?”
尽管凤羽将当雪儿妹妹看待,可女子心思深若海,岂是他猜得透的,何况看对面两人的神情,这‘罪魁祸首’似乎十有八九是自己。
凤羽心里顿时翻江倒海、五味掺杂,他沾染的情债太多了,多得快要承担不起了,起初他还认为曦鸾、无邪的猜测纯属无稽之谈,现在看来女人的直觉真是敏锐到吓人。
“先生大婚,我听说了,所以老夫没有强求先生对雪儿负责的意思,只是眼见雪儿日渐憔悴,那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实在让老夫心疼。”慕容振国诚恳地说道,夹杂着乞求的味道,让凤羽狠不下心,断然拒绝。
“伯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凤羽还是无法理解,雪儿为何会对他产生爱慕之情,而且貌似思念他的时间并非几年的光景。
“雪儿生性善良,可是脾气却很倔,当年慕容家处于倾覆之际,老夫的性命亦是朝不保夕,于是她向上苍祈愿,暗自发誓,若谁能救慕容家于水火,便甘愿为奴为婢。”说道这里,慕容振国微微叹了口气。
“后来先生答应施以援手,令不可一世的鲜于家鸡犬不留,可先生后来不见踪迹,老夫猜测你和鲜于家同归于尽了,雪儿为此黯然神伤了一年有余,老夫不忍她韶华凋零,给她安排了门亲事,可她抵死不从,大婚那日,从花轿中跳出,头磕破在石桥上,血流如注,几乎在生死关前走了一遭。”
“后来呢?”听到慕容雪儿差点为自己死掉,凤羽又不是铁石心肠,说不感动是骗人的。
“后来,老夫也不敢再替婚嫁之事,希望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可是没过多久,你在凤凰血城外的那一战传遍天下,雪儿不知从哪里听闻到这消息,非要去忘尘寻你,可她伤势还未痊愈,根本经不起舟车劳顿,于是便派逐生去忘尘打探,看看名动九州的落凤羽和先生是否为同一个人。”
“可我没收到消息呀?”
“全是我的过错。”逐生给凤羽跪下,继续说道,“当年在忘尘山脉外围,我无意间碰上一株成形的灵草,一时被猪油蒙了心,不料却被一个天然阵法困住,大半年后才九死一生的逃出来,可那时公子闭关,忘尘山脉封闭,以我的修为根本没希望强闯,千错万错都是小人的错,请公子惩罚我吧。”
逐生悲恸地痛哭着,那深深责备发自内心,没有掺杂半点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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