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如龙却没有心情吃饭,他正在等待那个注定会来的机会。
监狱方面,对于他们这些犯人,看管的并不严格。因为这里是鸟不拉屎,十里外虽然是异国他乡的m国,但是m国穷困潦倒,生活水平都到了快吃不上饭的地步,脑子正常的华夏人,也不会想跑路到m国去。
就像正常的美国人不会想跑到墨西哥。
往内陆跑?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而且通缉令一发,有的是人民群众扭送你领悬赏。要知道彩云之南别的好处也没有,就是民风彪悍。
监狱根本不怕犯人跑。
而且每个犯人的脚上,都有一个电子脚铐,这电子脚铐有北斗定位系统,脚铐没有钥匙又不好打开。犯人无论跑到哪里,都会被北斗定位系统定位,很容易就落网了。
犯人也都是聪明人,并没有打算逃跑,这里运营十年,都没有人逃跑。这久而久之,管理就松懈了下来,监狱方面只派了四五个狱警接送犯人,铜矿方面也就几个工头。
吃饭时间,犯人甚至可以抽烟,甚至找个僻静的地方稍微休息一会,打打牌什么的。因为这些犯人没有逃跑的前科,又干的沉重的体力活,无论是监狱还是铜矿,对他们都是很宽容的。
都是正规机构,又不是黑砖窑,是不可能奴役工人的。
但是景如龙也不可能直接就跑了。
直接就跑,百分之百会被抓回来。
必须等待机会。
“想什么呢?如龙。”在监狱里面和景如龙关系最好的小周坐到景如龙的身边,对景如龙说。
小周今年才二十一。
他入狱的时候更年轻,就是个孩子,才十九岁。
这已经坐了三年牢了,小周还是难以脱去脸上的稚气。
小周是因为年少无知,帮助犯罪集团运送违纪品,结果在边境关卡被查出来。本来应该是死刑的,但是念小周年幼无知,只是被利用,主观上并没有危害社会的意图,客观上还没有成功犯罪过,而且认罪态度良好,就判了十年。
十年后,小周也才二十九岁,还很年轻,还有大好的前景,还有美妙的人生。
小周因此一直很乐观。
他和景如龙是上下铺关系,他一直鼓励景如龙,也给景如龙说起自己的故事。原来小周从小是留守儿童,父母早早离婚,母亲嫌弃家里穷,离开了。现在小周连妈妈的样子都不知道了。记忆模糊了。
或许就是在茫茫人海之中,再见到自己的妈妈,小周也可能已经认不出来了。
小周的父亲,在工地干活,触了电,高空坠落而死。工地赔了九十万,但是小周家只有一个奶奶,还瞎了眼,小周当初才十岁出头,于是就被欺负孤儿寡母,给各种亲戚吃了绝户。
“你爸爸欠我五万。”
“我们亲戚不能白帮忙不是吗?”
“你爸生前欠了我多少钱……”
“这场丧事得大操办,你爸爸生前没有享过福,死后一定要一场体面……”
就这样,小周的七大姑八大姨,各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如同闻到腥味的猫一样,对这九十万的抚恤金眼馋的要死。小周和奶奶根本无力抵抗,被小周的一个伯伯带头,拿走这九十万,一番操作之后,小周家里只剩下了2000块钱。算上亲戚朋友拿走的电视机和一些家电,小周家里还亏了几百块。
小周的书也没有读下去,他早早就辍学了,去社会上闯荡,却没有闯荡出什么名堂来,还把自己送进了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