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雷躺在地面上，整个世界陷入一片惨白，继而化作一片乌黑之后，耳中只剩下阵阵的轰鸣声，苏雷感觉自己整个脑袋都在地震，什么都想不出来。
屋内，理查德的声音和另外的那个声音还在说着什么，只是听了半天苏雷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进去一般，脑子里只想着刚刚理查德的话：老师离开了。
老师真的离开了，没有带着自己！
这么多年，自从苏雷被老师从大街上捡回去之后，自己与他亦师亦友，亦兄亦父，老师对自己的照顾虽不说是无微不至，但是传授自己知识，教会自己做人的道理，苏雷已经将老师当做自己最为亲密的人。
但现在，这么一个存在却忽然离开，并且完全没有告知过自己。
苏雷有种心酸的感觉。
老师怎么会如此漠视自己？
不，老师不会的！
苏雷否认自己脑中的猜测，他躺在地上，看着漆黑一片的天空，夜空中闪烁的星辰一点一点拼凑成自己所认知的星座，最后却一个又一个化作老师的模样摆在眼前。
“我要问个清楚！”苏雷心里暗暗说着，脑筋逐渐清明，耳边传来屋内的声音：“你先下去吧。”
“是，老爷。”
沉寂了一会儿，屋内传来声音：“若是许可，阁下可以从外面进来，好好说话吗？”
苏雷闻言，稍稍迟疑了一会儿，便从外面打开了窗台，从外面走了进去。
“你早就发现我了吗？”看着理查德，苏雷神情有些古怪，开口缓缓语气稍有些歉意：“偷听，却是下下之策，实在是不好意思，冒犯了圣罗兰家主您。”
看着面前这个看上去很是眼熟的年轻人，理查德稍有些晃神，但不多时便想了起来。
啊，这是那个白发男子的弟子。
其实说起来，理查德在一开始并未听到外面有人。虽然苏雷的手脚利索，并未发出什么大的动静，但毕竟他的脚在墙面上也是踩出了一个脚印，发出来的声音格外清脆。理查德虽然年纪上来了，但却并未头昏耳聩，听得清楚。
尤其是后面苏雷因为失神，没有控制呼吸，声音更是明显。
看着苏雷，理查德微微笑笑：“倒是无妨，但是不知阁下在外面偷听了多久啊？”
若是让理查德自己说，他也说不好对面这年轻人偷听了多少。虽然在后面理查德自己收敛语句，不说那些不该说的，但是之前自己与亲信所言的话，他不敢确信对面这人到底听了多少。
苏雷摇头：“并未全听，只是听了我自己想听的便没有了。”
“哦？”理查德微微挑眉，阴鹜的神情显得略有些放松，但是眼底却是藏着一抹冷意。看着苏雷微微笑笑：“那么不知道，阁下想知道的事情是什么？与尊师有关？”
理查德的语气阴沉不定，旁人都听不出来个喜怒哀乐，更不用说心神不定的苏雷。被理查德这么一问，苏雷神情一震，连连点头：“是的，我的老师去了哪里？他为什么去帝都？”
“不着急，慢慢说。”理查德显得不慌不忙，自身后的一个角落里，拿出两只杯子来。右手之上，一瓶美酒已经开封，戴着戒指的手端着两杯呈了上来，嘴上幽幽道：“听闻你老师比较喜欢美酒，不知道你的喜好如何？”
说着，理查德将两杯放在桌面上，任由苏雷挑选。
这般看来，理查德与他儿子乔里斯一样，都是在自己书房放着一个冰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