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气？你以前遇到过这种情况吗？”她问。
紫藤明确地表示没遇到过，旻儿只得让它继续搜查。
“这院子里到处都是死气，地底下该不会埋着死人吧？”紫藤呲溜一下窜回她的怀里，十分厌恶，说什么也不肯继续了。
旻儿眉心高耸，这块地在此之前是南宫恕专门用来种月季的，她有些无法想象这底下会埋着死人。再说了，哪来那么多人给南宫恕杀？她也并未听说过神光城的杨府消失过什么人。倘若如果有尸体，建造院子时就该发现了，那些工匠怎么会一无所查。
可紫藤的判断理应不会出错，那么，就只能掘地三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安全的地方，南宫恕要是真杀了人，这里的确是最安全的埋尸地。
因为杨筝一死，这里就成了杨佩唯一能缅怀他的地方。
旻儿决定等到午夜。
午夜时分，她悄悄重返这里，手里没有任何工具，却胸有成竹。
她刚刚翻过墙，却被一个鬼影吓得险些转身就跑。
“筝儿，是娘没用……娘被那个女人骗了，害你枉死……是娘太蠢，没看出她的诡计。”
旻儿仔细听来，发现竟是尹娘子。
尹娘子披头散发，穿着一身白衣，正跪在蒲团上，往火盆里扔纸钱。
她眼神呆滞地等着火光，口中喃喃自语，重复的还是刚才那些话。
旻儿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发现她毫无反应，心道果然疯了。
不过疯子未必就只会说胡话，她决心问上一问。
“尹娘子，你说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南宫恕？是她害死了筝儿？”
尹娘子脸上浮现出一抹刻骨的怨恨，“不错，就是她！她故意装作好人，要把我们娘俩接回府里，那时我就觉得不对。但我太想让筝儿认祖归宗了，他从小就很乖巧，最是听我的话，就算将来不能成为世子，能被父亲疼爱也是好的呀！”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这是通往黄泉的路。”
旻儿挑起眉梢，“那她是怎么害了筝儿的？筝儿会死，不是因为感染了妖兽病吗？”
尹娘子眼眶通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她知道，她知道那个怪物就在那里！”
“可是，不是你自己跑到那水榭去的吗？”旻儿问。
尹娘子惊恐地转动眼眸，突然拼命地抓起自己的头发，“是啊，我为什么会去那里？我记不清了，我到底为什么会跑到那里去？筝儿要不是为了找我，根本不会被怪物咬中……”
旻儿叹息着站起来，余光瞥见一盆月季，心中生出一个可怕的猜测。
“你仔细想想，在那之前有没有接触过花，比如月季？”
尹娘子茫然地抬起头，“月季？”
她好半天无法集中精神，慌乱地抓挠自己，旻儿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又重复地问了她一次。
尹娘子闭上眼，又猛然睁开，“对，你说的没错！有个不长眼的婢女从我身边经过，狠狠撞了我一下，那时候她手中的月季差点扎到了我的手。”
“可我，没有碰过它！”
旻儿沉吟道：“是花粉。”
当初，她在杨丹死时发现了月季花粉，杨宥临在书房也发现过月季花粉。还有她在角门被荆棘丛拦住时，当场也有花粉。如今看来，这必然不是巧合。
南宫恕培育的月季充满了死气，那么花粉有乱人心智的作用也不足为奇。只是，花粉容易被风吹散，南宫恕要如何保证自己的计划不会失败呢？
旻儿把尹娘子搀扶起来，“除此之外，你还能想到什么？”
尹娘子愣了会儿神，歪着头道：“我每天晚上总会听见奇怪的响声，像是有人在地上拖着什么东西，来来回回地走动。这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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