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垌听从命令，把迷药下在三碗燕窝里。
段姨娘和董姨娘向来仰杨佩鼻息过活，近日来一直战战兢兢，看到他送来的燕窝还以为是杨佩终于心软了，酸涩地喝下，很快不省人事。
只有旻儿觉得古怪，盯着这燕窝，好奇地打量杨垌：“这位管事，从前怎么没有见过。”
杨垌忙低头回话：“五姑娘说的是，奴才以往不在后院办事，是近些天才调过来的。”
旻儿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父亲为什么要送燕窝给我，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杨垌忙道：“……并无发生什么，这燕窝快凉了，五姑娘还是赶紧喝了吧。”
旻儿摇了摇头，“哥哥近日劳累，理应补补身子，这燕窝还是留给他吧。”说罢吩咐红楠把燕窝端走，放小厨房的炉子上煨着去。
杨垌顿时慌了神，“不不，这是老爷特地吩咐给您熬的，大公子那儿还有呢。”
“哦，是吗？”旻儿忽然眯着眼笑了，“其实我哥的小厨房里常年备着血燕，他若是自己想吃，何必劳烦父亲。”
杨垌鬓角留下两行冷汗，“这，这奴才实在不知。”
“你回去吧，就跟父亲说，这燕窝我已经喝了。”旻儿红润的嘴角再度挑起，眼底里却溅起一抹寒意。
杨垌却不敢走，支吾着劝说：“老爷有命，让奴才看着您喝完，再把这碗拿回去……五姑娘要不，就别为难奴才了吧。”
“父亲是这样说的？那你就等等吧。”旻儿慢慢起身，往里屋走去，杨垌心中着急便跟了上去，被红楠冷着脸拦住：“姑娘的闺房，岂是你能进的？”
“对对，对不住，是奴才孟浪了。”杨垌赶紧停下，用袖子擦拭额角，伸长脖子往里瞧，脸上一片急切。
旻儿对藏在里屋的棠七低声道：“杨佩今日举止反常，你且去主院探探。”
棠七立即翻窗而出，直奔主院。
大约一炷香左右，他悄无声息地回到屋内。
“怎么样？”旻儿指了指门外，“那家伙还没走呢。”
棠七压低嗓音道：“杨佩在房中看书，看起来并无异样。不过我顺道在杨府里转了一圈，发现段姨娘和董姨娘都已经睡下了，就连三姑娘和四姑娘也已经歇息了。”
旻儿紧蹙眉头，“奇怪，别说董姨娘了，就算是段姨娘也从未歇的这样早。”
“更怪的是杨雪罗，平日她不是都要闹到子夜吗？”棠七道。
旻儿缓慢地踱步，“你进去看过了没？”
棠七脸上闪过一丝错愕，“……没。”
“不对劲。”旻儿忽然灵光一现，“杨佩是否也给段姨娘和董姨娘送了什么吃食？”
棠七眼神突变，再次翻窗出去，这次他耗费的时间很短，须臾后便返回，对她道：“不错，杨佩也给她们送了燕窝！”
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他在燕窝里下了药！”
棠七冷哼：“好一个杨佩，以前只是利用死囚，现在竟对家里人下手了。他该不会想把你们也变成……”
旻儿摇头，沉吟道：“这倒不至于，他或许是想做什么，不愿意让我们知晓，所以干脆下药以免得我们坏了他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