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是不是疯了，连怪物都养，想毁了整个东晟吗？！”虽说他算不上是个好皇帝，但自私到极致也只是想要丢下百姓逃跑而已，绝不至于丧心病狂。
旻儿不置可否，只道：“你把颜帝留下的笔墨都拿给我看看。”
刘鋆指了指自己的龙案，“都在这儿了，你自己看吧。”
不想这一看就看了一整晚，次日天蒙蒙亮，她才从龙案前起身，活动了一下脖子。
“怎么样，找到新线索了吗？”刘鋆打着哈欠从屏风后头走过来，心里其实并不怎么乐观。
旻儿揉了揉眉心，把数篇文章摊放在他面前，低声道：“这是我特意挑选出来的，多少能展现一点他真实心境的文字。你认真读一读，看能觉察出什么来。”
刘鋆上学时古文就学的不好，看着颜帝晦涩的文字大多一知半解。
看了半晌，他不太确定地问：“他似乎……很不喜欢待在皇宫里？他还对王公们有怨言，对宫里的节庆日子也不甚欢喜？这些牢骚和叱责之言，我真的很难想象，是他写出来的。”
“他表面温和，对王公皇族笑脸相待，却根本不喜欢宫里的生活，还非常厌恶他们！这与他平日里温和、仁慈的性情背道而驰，可这是为什么呢，他又为什么要百般遮掩呢？”旻儿扼住了要害。
刘鋆愁眉苦脸，想了想惊讶道：“他该不会是双重人格吧？”
旻儿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这也太扯了！我觉得，在他温和的面具下面，隐藏许多不为人知的恐怖念头，甚至于他还有些厌世。”
“厌世？一个皇帝，你说他厌世？”刘鋆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为什么啊？”
旻儿摇头，“不知道，但只要我们找到答案，就能更加了解颜帝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两人相顾无言了一会儿，有金吾卫在门外禀告，说是在福寿宫的密室里有了新的发现，那座密室有一堵墙很薄，打穿后，另一侧还有一个非常大的房间。
“竟有此事？”刘鋆心里发毛，他很想去看看，却又有些害怕。
旻儿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当即说道：“如果你不反对，我想去一探究竟。”
刘鋆马上安排，要金吾卫继续深入查探其他地方，他则与旻儿单独来到福寿宫，进入密室。
这间密室本就很大，几乎占据了宫殿三分之一的面积，如今发现墙外别有冬天，才知道，这里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大！
“这里就是颜帝豢养夔族的秘密之地？”刘鋆站在这幽暗的空间里，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幻觉，总觉得有阴风吹过。
旻儿举着火把，一边查看墙壁，一边道：“是啊，太后的香囊就是铁证。不过，你仔细看看这墙壁的颜色，是不是有点太深了？”
刘鋆走到墙边，眉头紧蹙成一团，惊惧道“……血，都是血！”
“没错，而且都是陈年累月，染上去的血。”旻儿心中惊骇，“这个地方，到底究竟存在了多少年？！”
刘鋆看了许久，屡次作呕，都被旻儿的眼刀压制了回去。
旻儿把三面墙壁都看完之后，才来到被击穿的那一面，先把火把伸过去，透过间隙瞅了瞅，才开始踢踹青砖，踹出一个大洞来。
“我，我们要过去吗？那边也要看？”刘鋆战战兢兢地探头，满脸的胆怯。
旻儿坚定地点头，“必须要去！要不过去，怎么知道哪里是否藏着什么有用的线索？”
刘鋆无奈，只能硬着头皮跟在她后面，亦步亦趋地往那边走。
忽然，他踩到了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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