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到牛细毛确确实实有一本存折，上面是九十万元整，他不淡定了。
这个年轻人脑子有问题。
这是老吴的第一个印象。
捐资助学股股长是一个姓吴的老头，他见过许多捐助的人，但是，来捐助的都是中老年人，并且，不是企业家，就是想修来世的老大妈、老大爷。
年轻人，才二十岁左右，对钱那是一见钟情的时候，怎么可能会把钱捐出来呢？拼命赚还嫌赚太少。
有问题，一定是脑子有问题。
得谨慎一点，看看是不是哪个富家子弟一时想不开，和爹妈闹矛盾了，想败家，或者是失恋了自暴自弃？
得弄清楚。
“你的目的，说说，你此举的目的是什么？”吴股长睁着大眼睛，使劲瞧着牛细毛。
不过，看了那么一眼，不敢看了，他眼睛有毒，看那么一眼，吴股长心里虚得很，想躲，想躲得远远的。
和牛细毛对视，吴股长哪有这勇气？
“还要把目的说出来嘛？很简单啊，青少年是国家的未来，捐资助学，就是爱国、爱民族啊。”
牛细毛没说过这种话，还能没听过？那什么联播中，早就听熟了。
“官话，你这是官话，讲你内心的，灵魂深处的。”吴股长穷追不舍。
“卧槽，你神父啊？还要忏悔吗？不说行不行？”
牛细毛一脸的不耐烦，捐资助学，有人捐，你还这么多名堂！
“对你负责，年轻人，我是对你负责。”吴股长很认真，有一股你不说出原由来，我就不让你捐的架势。
“没有别的理由，我喜欢。这样总可以了吧。”牛细毛当然不会说自己的原因，说了，还不会被抓进疯人院？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说，那你报一下姓名、家庭住址、工作单位。”
吴股长拿出记录本，准备记录，只要搞清了你的身份，问你家里人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
“还需要报性别吗？”
“……报，还有身份证号码，对，还有身份证号码。”
牛细毛没加思索，说：“牛细毛，男，19岁，江东省梅城县东门上街72号，工作单位青云精神病院，身份证号码忘记了。”
“啊！”
一声惊呼。
“你是精神病院的？”
“对呀，有问题吗？”
“你别急，我得落实一下。”
吴股长站了起来，他准备逃离现场，这厮，一定是精神病人，至少，也是间隙性发作的那种。
“你……领导，你是不是觉得我有问题呀？你去打听打听也行，听听别人是怎样评价我的，记着，我的名字是牛细毛！”
牛细毛把最后三个字说得很响，他担心老年人记性不好。
吴股长走了，不一会，进来了三个人。
“你是牛细毛同志吧？欢迎欢迎！”说话的是个中年人，一脸的笑容，显然，他对牛细毛是知道的，“我姓刘。”
“刘……领导，你好。”牛细毛搞不清他的身份，但知道，职务一定比吴股长高。
“叫我刘大哥就行。听说您是来……”